一老道这样子像是没看过报纸,李慕华从怀里掏出张纸条递出来。
虚一老道狐疑的接过,不明白李慕华是在卖什么关子。
“三清不过泥土塑,红箍才是人间神。
捣毁神像推庙宇,信徒不走血和泥。”
?
虚一老道惊诧的抬起头,转瞬后便不屑道:“你和我还玩这套?我坑蒙拐骗的时候你爹都还在吃奶呢!”
李慕华却没理会,从虚一老道手里拿回纸条,撕吧撕吧在粥里一浸,揉成一团揣进衣兜。
“老道士,要是信我你就现在躲出去,是隐姓埋名还是南渡都行,咱们两个月之内自见分晓。”
“要是你现在不信可以再等些日子,等这上面的第二句话应验,你在跑应该也还来得及!”
虚一老道眼色流转,他不明白李慕华和他说这些的意义。
要说上面的话是真的,他虚一老道不信,没人真能未卜先知,他全真教龙派掌教也不行。
可要是假的,两个月时间转瞬即逝,李慕华没必要拿话来耍他,毕竟现在李慕华要真铁了心不想出家,就凭他被点过名,尤其是还是破封建迷信这一块,他虚一还真拿李慕华没什么法子。
脑子一转,虚一又想起初见时李慕华的言出法随,他还曾求过丘祖。
想到丘祖,虚一老道不禁信了半分,问:“你真要和我打这个赌?”
“嗯!”李慕华点头。
虚一老道干脆说:“好,那咱们就两个月之后见分晓,赌注就是你出家的时间提前,就定在两个月后。”
李慕华听后不禁沉默,但一想是打赌,本来就不该是确定的事,李慕华接道:“那要是我猜中了你履什么约?”
“南渡?”
“这次可不是什么隐修能躲得过的!”
“隐修、南渡?”虚一轻笑道,转而狰狞脸肯定说:“不管怎么样,哪怕是两个月之后天上下枪子我也不会躲,死我这次都要死在观里!”
“真的?”李慕华不信问,他还真不信虚一老道不贪生怕死。
虚一老道肯定说:“真的!”
见李慕华还是有点不信,他转而说:“我和你讲个故事吧,听完你就信了!”
李慕华还没答应,他就自顾自的说:“从前有个道观,道观里的掌教捡回来个孤儿,这个孤儿非常聪慧,简直就是天生的修道之人,掌教一直都拿他当掌教培养。”
“结果时局动荡,这小道士心里惶恐,想要躲避躲避灾祸,于是就假借隐修云游参透红尘躲出去,还说等回来就接手掌教,实则却是在等时局稳定。”
“结果这小道士是隐修得清净了,可师父却惨死,有人趁机祸心夺位,搅和得道观十方丛林不宁,还祸国祸民,将所有戒律犯了个遍,欺压弟子、令道祖蒙羞,最后众弟子无奈反抗,火烧掌教,成为十方丛林、不,不是十方丛林,是天下的笑柄!”
虚一老道说着紧闭起双眼,满脸涨红、脖子上青筋鼓起,声音寒彻犹如厉鬼,看起来再没有一丝仙风鹤骨,倒像是邪魔一般。
“等到一切结束这小道士才从南方游山玩水回来,接手道观重塑威名!”
李慕华听到这里已经明白,怕不是虚一老道嘴里的小道士就是他自己。
只见他现在诸事不羁、行事潇洒,李慕华真没想过他曾经还有这惨痛的经历。
虚一老道说完,狞着脸问:“你听完了这故事,还觉得我会潜修、南渡吗?”
他这样子,李慕华不觉得他是在问自己,倒更像是在问曾经那个年轻的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