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金戈仅有匹夫之勇。
可经历白连海之事,葛兴霸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金戈的可怕。
那血淋淋的无头公鸡,那胸前宛若红色刺青的扭曲红线,都让他感到毛骨悚然!
白连海沉冤昭雪,金戈也是既往不咎。但听到金戈的名字,葛兴霸都感觉恐惧,发自内心的恐惧。
即使金戈已失去镇守使之职,葛兴霸亦不敢指手画脚。他已处于相当尴尬的境地,他是水允之的心腹,却不想水允之继续与金戈为敌。
虽然,水允之贵为城主,但葛兴霸,却知道在安乾城,已经无人可以与金戈抗衡。
副府主吴天浩、安昌镇镇令尤明立、练兵使楚寒、捕头严亮、回春堂诸葛馆主等人,都与金戈来往极为密切。
而巡城使杨延明、城学院长苏成,也是对金戈青睐有加。
更何况,金戈还与云诗雅、冷若雪,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那意味着,金戈能够得到源松府和雪幽府,两大府主的助力。
何况,金戈单纯的武力,都让葛兴霸感觉不寒而栗。
甚至,葛兴霸都已然后悔,后悔为何会不在金戈初现峥嵘之际,加以结交。
幸好,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
他善于揣摩人之内心,也终于琢磨出,他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尽快改善与金戈的关系。
甚至,他已多次去往金府,虽未曾见到金戈,但在他与张玉郎大管家,共同努力和共识之下,相谈甚欢,越来越是亲近。
“兴霸,其二呢?”水允之淡淡问道。
“其二,顺其自然,坐享其成……”葛兴霸有点心虚的说道。
“哦?继续说……”
“以金戈强悍的实力,绝非池中之物,而在吴天浩操作之下,金戈已可以进入府学,前程似锦。如果他离开此地,那么安乾城,从此以后,城主大人,就更是一言九鼎……”
“嗯……”水允之盯着葛兴霸,不曾言语。
“我听闻那彭府主与吴天浩,相处得并不融洽。吴天浩,初任副府主,却颇有野心。而彭府主执掌源松府多年,极为强势,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若两人交锋日烈,吴天浩必然难敌,他认为金戈是员福将,必然使金戈相助于他……”
“哦……”
水允之面露思索的表情,随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呵呵呵,好好好,兴霸,你就是见解不凡啊!那我就顺其自然,同时交好于金戈。得你相助,幸甚至哉……”
“呵呵,能够为府主出谋划策,才是兴霸的运气……”葛兴霸终于松了一口气,笑了起来,尽显对水城主的谄媚。
他已经渐渐悟出了一个道理,人不在于当多大的官,而在于能做多大的事。
可是,谁又能理解世事无常之真谛?
谁又能够预料到,为了封妻荫子,为了飞黄腾达,不久之后,葛兴霸判若两人,竟然会露出锋利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