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贾婉兮疑惑道,“我要嫁人,为什么就……非得要好好把握甄斐啊?不厚道又从何说起?”
贾老爷瞅了瞅闺女,心中一瞬间闪过了无数个念头,最后大喜道:“你还好好的哦!!”
贾婉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本来就好好的呀……
贾老爷自己闹了个乌龙,也不好意思向闺女解释,尴尬地道:“小斐是个外男,跟你独处一室也不好,要不我去替你把人打发了?”
贾婉兮想到自己刚醒,又没有梳洗打扮,就这样病床上见人确实很不好,便点头道:“我都听爹的。”
贾老爷慈爱地道:“那你好生休息,有什么话都等你好些了再说。”
“嗯。”贾婉兮轻轻点了点头。她如今精神不济,刚醒过来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感到有些疲乏,嗓子也很受不住,像是有火在烧一样。
安抚好了自家闺女,贾老爷便前往小花厅会客。
甄斐虽说没等多久,但心里着急,时不时就朝门口望一望。也不知道看了多少眼,总算是把贾老爷给盼来了。
“岳父大人,”甄斐忙站起来迎了过去,“婉兮现在情况如何了?”
贾老爷终于有了笑容,道:“婉兮刚刚已经醒了,不过身子还很虚,又歇下了。”
甄斐眼睛一亮,可到嘴的那句“我去看看她”也被咽回了肚子里。
贾老爷把这小辈脸上的微表情看得分明,不禁觉得很好笑,但他面上还是长者的威严与慈爱,意有所指地道:“关于我家婉兮与你的婚事,我是赞同的,但你这边……”
“我也没问题。”甄斐不假思索地道。
贾老爷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你还是好好问问你娘的看法吧。”当初为这退婚的事儿,他和甄夫人闹得很不愉快。眼下,只怕甄夫人不会同意这门亲事呢。
甄斐默了一会儿,很沉着地道:“我娘那边也没问题的。”
贾老爷语重心长地道:“小斐,我给你交个底吧,我原本是打算招上门女婿的。但你是甄家独子,这念头我只好打消了。我家婉兮性子要强,也不擅长打理后宅,主要精力都在我们家盐栈上。你若是想找一位安于内宅的贤妻良母,我家婉兮与你怕是不太合适。”
甄斐明白,这话不只是说给他听的,也是要说给他娘听的。
他这位准岳父大人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女儿天生横惯了,不会去别人家受气,也做不来伏低做小,你家要是挑三拣四,硬逼着我女儿去管理那后宅琐事,那咱们两家只好缘尽,我自个儿挑个满意的上门女婿去。
“岳父大人这话言重了。”甄斐摆出一副很郑重的模样来,“婉兮若是能嫁于我为妻,小婿定然尊重她、爱护她。”
这话真诚归真诚,但也有些肉麻了。
贾老爷觉得自己把一个后辈逼得说出这种话来了,实在是有些不厚道,但为了自己闺女的终身大事着想,他也不得不这样,于是只好压下自己那点愧疚心理,故意板着脸道:“我这人很实在,不爱听别人说什么,只看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