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亮。
一排乌鸦落在屋檐上,随后又扇动着翅膀乱叫着飞走。
响声惊动薛莺儿,她从睡梦中进行,还顾不得梳妆打扮,先把丫鬟叫进来问:“昨夜,世子可有来看我?”
丫鬟轻微地摇了摇头:“不曾。”
薛莺儿眼睛里的光黯淡了下去:“怪我,睡到这么晚。想来现在世子已经走了吧。”
“那倒没有。”丫鬟说,“往常这时候世子早出门了,可今天,还没见他起。”
薛莺儿一听这话,心中便不忿了,几乎已经可以想象昨晚应小蝉勾着连煜发生了什么。
原来连煜是个正常的男子,只不过唯独不爱她薛莺儿罢了。
薛莺儿气不过,想冲进应小蝉的房间,抓花这小□□的脸,真是看不出来,外表纯良的北燕公主竟然生来便这么会勾引男人!
可薛莺儿又自诩身份,觉得自己比应小蝉高贵,再说连煜还在屋内,自己闯进去总是有损身份。
思来想去,薛莺儿望见在低头在碗里吃食的耀金,眼珠子一转,便有了主意。
她一把抓住耀金,耀金说起来已经是个年迈的猫,被她抓住了,四肢在空中胡乱地蹬着,总也借不上力。
悄悄地推开应小蝉房间的窗户,薛莺儿把猫丢进屋里去。
猫儿灵活,扔进去,脚上肉垫消了音,是一点儿也听不到声响。
它抖了抖毛茸茸的脑袋,闻着熟悉的气味,便朝床的方向过去了。
应小蝉躺在连煜身边,说不出地安心,一觉睡到现在,她隐约地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舔她的脖颈和面颊。
她缩了缩脖子,可总也逃不开。
实在不想睁开睡眼,她只是迷迷糊糊伸手抓住了连煜的袖子,轻轻地晃着:“世子,不要亲我,我还要再睡。”
连煜醒来,揉着脑袋望向外面的天光,也想不通他怎会睡过头。
他起身穿衣时,正听到应小蝉说不许他亲她。
连煜冷声道:“想什么好事,没有人要亲你。”
应小蝉这才完全地清醒了,望见从枕边跃下的猫,这才意识到自己是错把猫当做连煜了,不好意思地把自己藏进被子里,只留两个眼睛在外面。
连煜最不喜欢无序,见不得天大亮了应小蝉还在床上赖着,便说道:“起来。”
应小蝉有求于他,并不敢忤逆,忙起床,一脸委屈地垂手站在他身侧。
“怎么做人家的妾,韩夫人没有教过你?”
应小蝉听到“韩夫人”这三个字便浑身打颤,轻咬嘴唇,微微地摇了摇头。
连煜示意她将自己的腰带拿过来。
应小蝉按他的话做了,双手将腰带抓在手上,扑扇着眼睛望向他。
“过来。”
应小蝉见他面容冷峻,越发害怕,鼓足勇气走到他身边。
连煜一把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腰上。
应小蝉被他掌心灼人的温度覆盖,像扎了针一样想把手缩回去,可奈何连煜的力气太大,叫她挣脱不掉。
“做了妾,要伺候你的夫君衣食起居。”
“夫君”这词对应小蝉太过陌生,昔日高高在上的连将军,忽地做了她的枕边人,一时间她是没适应了这件事。
应小蝉弯腰低头,小心仔细地替他将腰带系上,手从他身后穿过,倒像是一把将他的腰抱住了。
应小蝉忽地想到昨天晚上,她如何地从他的脖颈一路向下吻,想到他腰腹上两道凸起的血管。
连煜察觉她停住了动作,低头看去,见她不知想到了什么怔住了,脸颊是红的,而睫毛像一把小扇子,阳光照下的阴影落在她脸上,越发显得娇娇弱弱,叫人想欺负。
“怎么?若不会系腰带,我可以让吴嬷嬷教教你,或者把你送回韩夫人那里。”
应小蝉回过神来,一面摇头,一面手忙脚乱地替他系好腰带。
薛莺儿透过敞开的窗户,遥遥地望过去,以为是应小蝉缠着连煜抱紧他不肯撒手,这越发地让她生气。
“我连他的身都近不了,白白地便宜了那北燕蛮子!”薛莺儿气急,一把将茶杯摔在地上。
听得屋外传来响动,连煜往声音的源头看了一眼,应小蝉巴巴地站在他身侧,希望他早些出门。
“这么盼着我走?”
应小蝉望向他,并不敢承认,想到自己还有求于他,更是挤出了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脸:“怎么会。”
“关于昨天的那些人,你还知道什么?”连煜问,“他们的身份,谁指派他们来的。”
应小蝉担心牵连到应远桥,又害怕不给出个定论连煜会继续追查,于是说:“他们都是北燕人,从前我见过的。”
连煜隐约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见她一脸信誓旦旦,便暂时不再追问了。
见连煜走出屋子,吴嬷嬷忙抱着耀金上前:“世子,这小家伙刚才也不知真的跑进屋里去了,下次老奴必将看紧它,绝不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了。”
“无妨。”连煜伸手逗弄着耀金,又漫不经心问一句,“等会儿去看看薛莺儿,别叫她出事。”
吴嬷嬷心想:世子连薛姨娘打碎茶杯这事都察觉了,可见是真的偏爱。
“老奴知道了。”吴嬷嬷说。
“至于应小蝉,”连煜说,“那些事情别再教她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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