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琛一踏入北胡王帐的时候就听到了久违的声音。
“哎呀,这个衣服臭死了,不是让你用梅花熏吗?一点儿小事也做不好。”在大草原上能逼着侍女给她找梅花熏衣服的能有几人?
“哎呀,这是什么茶,涩死人了,我要喝大红袍,大红袍,你是想渴死我吗?”
韩琛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不由好奇,沈七这样的人居然没被人掐死真是奇迹。
“我不活啦,我不活啦……”沈七开始在毯子上打滚,哭泣。
韩琛掀起帘子看到的就是沈七撒泼的一幕。
沈七听到有人进来了,立马抬起头来,脸上哪里有泪痕,分明就是在吓唬侍女。看到来人是谁之后,沈七足足愣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晃悠悠地站起来。
那样的笑容,带着嘲讽,又带着无奈,即使在梦里也梦不到这般的清晰,如今却出现了。“王——”沈七呜咽着无法呼吸。
她平抬起手,伸向韩琛,天可怜见,所有的等待不就是为了这一眼么?
韩琛上前接过沈七的手,握在手心里,“你真是到哪里都能弄得鸡飞狗跳。”
能这样说话的人,除了韩琛还有谁?沈七扑入韩琛的怀里,哇哇大哭,又是踢,又是咬,像个发怒的小野兽。
韩琛一动不动,就由她咬着,一只手轻抚着沈七的背。
沈七大概牙都咬酸了才抬起头,“你的肉真香,我真喜欢你。”沈七抱着韩琛的腰,将头再次埋入他的怀里,“韩琛,韩琛,韩琛……”一声又一声,满满的思念,满满的眷恋。
她每唤一声,韩琛就“嗯”一声,仿佛也不会烦。
最后沈七终于满足的笑起来,“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
“不然你以为我是来带你隐居的么?”韩琛笑着问。
沈七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尴尬地笑着,“这里一点儿也不好,到处都是奶臭味,让我先去沐浴更衣吧,就一会儿。”沈七撒娇地拉着韩琛的手,“我才不能被人看笑话。”
沈七爱美是谁都知道的。
“去吧。”
沈七恋恋不舍地松开韩琛的手,走到帘幕的背后,又回头看着韩琛灿烂一笑。这一笑,用“天下粉黛无颜色”来比,真是再妥帖不过。
帘幕的背后是胡□□为沈七专门修筑的浴池,沈七轻轻踏入水池,定定地看着池边柜子里放着的一个小瓷瓶。她缓缓从柜子里取出来,这还是言云景一年前给她的东西。
沈七最终还是接过来了,因为有些事终究是回不去了。
她怎么能跟韩琛回去呢?她的身影上早就被人打上了不贞的印章。她回去后用什么身份面对天下人呢?
她再也不能站在韩琛的身边,也许他因为感激,让她永远的留下,可是又有什么用,她能永远藏在阴影里吗?
最幸福的事情又或者是韩琛直面天下人嘲笑的眼神,拉着她并肩站立,可是沈七又怎么忍心?
沈七低着头,垂着泪,抚摸着那个小瓷瓶,“我其实不是贪生怕死,我只是想再看他一眼是不是?”
沈七还没伤心完,就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她立即将脸埋入水里,手里紧攥着小瓷瓶,然后才抬起头面对来人,娇嗔了一眼,“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快出去,人家在沐浴哩。”
韩琛笑而不答,只是那眼睛里却多了丝调弄,他抿嘴而笑,“夫人什么时候这般害羞了,记得初次见面时,夫人不就已经邀请为夫参观你沐浴了么?”
沈七脸一红,眼睛一瞪,“胡说,明明是你这个登徒子企图,企图……”沈七说不下去了,因为韩琛的手探入了水里,抓住了她的弱点。
“其实我第一次看见你沐浴的时候,就想这样了。”韩琛俯下头,在沈七耳边亲昵地说。
沈七瑟缩了一下,将半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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