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七七!”沈七睡得正香的时候却被这一声大吼给惊了立马跳了起来。
听到人大叫自己的名字,沈七直觉就是自己犯了大错,猛地睁开眼一看,却见韩琛已经坐立在床上,双手紧紧握着被子,浑身颤抖不已,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
“我在这儿。”
韩琛脸上汗珠直滚,沈七慌得连忙用手绢给他拭脸。大约过了半分,韩琛才回过神来,有些呆愣地看着沈七的脸,良久手指有些颤抖地覆上沈七的脸颊。大约觉得沈七的脸颊是真实而温暖的,韩琛才缓缓道:“我大概做噩梦了。”
沈七点点头,只是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会将他这样的人吓成这般模样。沈七侧头看了看漏壶,“这才丑时,皇上继续睡会儿吧。”沈七这才发现时间过去不过半个时辰,也就是说韩琛睡了不过半个时辰便开始噩梦了。
“陪我躺会儿好吗?”这样孱弱的语气出自韩琛之口,沈七如何拒绝得了。她乖乖脱了鞋,扶着韩琛躺下。
韩琛轻轻搂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鼻尖在她的发丝上滑过:“你真香。”
这句话后,他倒是又睡着了,沈七可就只能瞪着双眼看床顶了。她觉得她怎么就这么蠢呢?韩琛这出苦肉计可真是下够了本钱的,沈七心想。
他不是什么也尝不出来么,闻不出来么,怎么现在又能闻到她的味道?且不论他以前能不能,可最近他肯定是恢复了的,居然用这个来博取她的同情。
沈七越想越不对劲,怎么她一去拖韩琛休息就将他果真推动了?本来沈七还道自己是手劲了得,哪里知道一个行伍里过来的男人,是她那小身板说能拖动就拖动的?到最后院正来时,沈七按住韩琛的肩膀不让他起来,而他就真的仿佛挣不开她的钳制似的。
沈七用拳头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可真是蠢啊。她本想暴起,可是侧头看见韩琛熟睡的模样和那睫毛下的眼睑的黑影便又忍了。
这般反复后,沈七才迷迷糊糊要睡着,却又被韩琛的叫声惊醒了。
“七七!”
沈七猛地坐起,烦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这还让不让人活啊?!”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又将韩琛安抚下去,继续睡觉。
可是一个晚上,如此再□□复,每个半个时辰韩琛便要惊叫一次,最开始的不耐烦已经变成了心疼。如果她每半个时辰被惊醒一次已经如此烦躁,那一直做噩梦,一直被吓醒的韩琛,又是如何的心情?
次日清晨,沈七溜出去找到李章道:“皇上每晚都这样吗?”
李章点点头。“也太难为皇上能撑到现在了。先皇后去后,皇上就经常整宿整宿的不睡,奴婢,奴婢……”说起这件事,李章就开始抹泪。
这倒好,沈七倒有儿不知道怎么面对韩琛了。那半夜凄厉的叫声,一声一声的“七七”,即使沈七的心再冷硬也难免有化的时候。
可是,可是如何心甘。
沈七记忆里,韩琛以前的身子骨一向是极好的,可这次的病反反复复,折腾了七、八日,韩琛才爽朗起来。沈七每日在韩琛跟前,端药递水,韩琛也不说话,只是总对着她抿嘴笑,目光时刻胶着在她身上,看得她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几多折磨。
不过君子报仇时日不晚,十来日后韩琛身子已经大好,沈七却伺候得越发的殷勤了,连韩琛的饭菜也要管一管了。
总说这个不是太淡,就是那个太清,皇上嘴里食之无味哪里吃得下东西,所以那菜肴都是沈七亲自点的,将那试菜的太监这么了个够呛。
“皇上吃啊,你身子才刚好,这是要补。这蜀地的水煮鱼最是开胃,不如您尝一尝?”这都变成您了。
沈七的筷子已经喂到了韩琛的嘴边,韩琛如何能不张嘴。“怕皇上嘴里无味,我还特地嘱咐厨子多放辣椒和盐。”沈七一副瞧我多贴心的模样,那辣椒同盐几乎加了一斤下去,水煮鱼上浮着厚厚一层辣椒。
韩琛看得脸越发白了,他本身就不怎么耐辣。一口鱼吃下去,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沈七倒是怕他吐了出来,还拿手绢殷勤地为韩琛拭着嘴,其实就是为了阻止他吐出来。
这下韩琛哑巴吃黄连,只能吞下去了。整个脸顿时红得关公似的,“水,给朕水。”嗓子仿佛都冒烟了。
沈七“嘻嘻”地笑起来,“皇上,再试试这道麻辣兔吧?”
韩琛不由得苦笑,“好好,朕错了还不行,还请公主多多恕罪,朕这胃口却是恢复了,可消受不起这个。”韩琛起身对着沈七鞠了一大弓。
沈七这将别人军的人,这下倒不好意思了。
“只是,你说朕为什么骗你?”韩琛牵起沈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