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便来到了宫天歌房门前耐心等待着。
等到天蒙蒙亮,宫天歌推开门,就看见了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的灵霜。她上前递出去了一个锦盒,里面乍一看是空的,只有熟谙空间之术的人才能看出里面的玄妙,把盒子打开。
宫天歌另外拿出了一枚纯白莹润的和田玉玉简,递给灵霜:“你拿着这个,在接触到他们之后就直接说要见他们的庄主,然后再把这个锦盒交给他,明白吗?”
“是。”灵霜小心翼翼地接过这两样东西,装入了自己的包袱中。
“唐城呢?”宫天歌突然问起青栀道。
青栀回答道:“唐城之前被主子送去军营了,今天是他例行回府拜访主子的日子。”
宫天歌点点头,唐城现在灵体不稳,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来让她检查身体。
“待会儿唐城回来检查完,你再和他一起去江南吧。”
灵霜有些好奇,她之前是见过唐城的,就在府里远远看见过几眼,是个特沉默寡言的小子。也不知道现在在军营里呆着能变成什么样子了。只不过让她出远门,路上还带个十几岁的孩子,这似乎……
宫天歌看出她的疑虑,宽慰道:“你不必担心唐城,他能照顾好自己。而且路上也能保护你的安全。除了唐城,还有别的人会跟着你们的,一路上你们两个装作姐弟,是去江南投奔亲戚的,这样说比较不容易引起怀疑。包裹也要时不时打开,锦盒外面包个衣服,塞点吃的东西进去,不然别的看着你揣宝贝似的揣着它,指不定动什么歪心思。”
“奴婢谨遵主子教诲。”灵霜这才明白唐海的一番安排究竟是什么意思,原来竟是这个打算。她不得不佩服主子的缜密心智,一路上的危险都被她算到了,还如此贴心地安排打点,实在让她感动得不行。
二人没再说话,宫天歌开始在房里用起了早膳,她一晚上没睡,现在又饿又困,但怎么也得撑到把灵霜送走了再睡觉。
灵霜看着她吃饭的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主子,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宫天歌从碗里抬眼看着她,有些莫名,但还是道:“问吧。”
灵霜带着些试探,问道:“主子为何那时能笃定金老爷会按照我们的安排走下去呢?万一他那时当场发怒或是走人,亦或者是冲上前去打翻那些药材箱,或是大声解释,我们的计划岂不是就泡汤了?”
宫天歌不出意外地挑了挑眉,夸赞道:“不错,看样子回去有仔细思考过了。”
灵霜脸微微一红,低下头没有说话。
宫天歌倒是希望灵霜和钱家能多想想自己的举动的同意,以后自己也能少操点心。
“我之所以能这样列出计划,就是因为我明白金世东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想,金世东是什么人?金家的家主,手里管着那么多产业,他深谙做生意的道理,那就是和气生财,尤其是在百姓们面前,他要维持住自己身为一个大家族掌门人的傲气和和善。”
“没有一个百姓会愿意去买一个如同泼妇或是粗野之人卖的东西,他们更愿意去一个看上去十分温和的人那里买。所以金世东在外人面前,不大可能会失态,更何况那时他连基本情况都还没搞清楚。”
“另外,他也不会去解释,因为药材确实是金家的,里面有不好的东西也是事实,他怎么解释都赖不掉药材确实腐烂了的这个事实,越解释越像是在遮掩。”
“他也不能在那些人面前同我撕破脸,因为他看得出来我才是民心所向,和我撕破脸,他在漠城的其他行当就都不用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