疚才是。”
“齐皇果然宽仁,”朱芳百偏首狡黠一笑,“我刚刚才感觉到,仍欠了她一句话未说,想再进去看她一眼,不知齐皇准否?”朱芳百又补充道,“不会吵醒她的。”
那人又颔首,朱芳百便洒然转身,轻轻撩起帷幔,又俯下身去,从那人角度看,像是亲吻榻上女子耳边。
一句话毕,朱芳百踏出内殿,向那人又一拱手,“告辞。”
那人似想阻拦,又似有什么话凝在口中,朱芳百等了一瞬,见那人仍未开口,终又一笑,便踏步从那人身边走过。
肩踵相磨间,朱芳百听见那人唇角低喃,一颤间险些弄脱了手中的剑。
真胖啊……
真阔气啊……
林藿尧从脚到头仰着脖子打量了面前的男子一遍,在对上男子脸的一刹那,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脸啊……
有她腰大了……
面前的公子哥见她咽喉咕噜一下,立刻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又把自己一张大脸贴近了些。
“好个俊俏的公子哥——不知贤弟尊姓大名啊?”
林藿尧笑的无辜,“在下与公子素不相识,何以贤弟相称?”
“我见贤弟便一见如故,不觉亲善了些,”公子哥痴痴地便要把手往林藿尧脸上放,“贤弟可愿与为兄交个朋友?”
林藿尧笑的无辜,任凭那满是出油的手在她脸上蹭来蹭去,接着微一勾唇,低声念道:“一,二,三……”
公子哥一愣,“什么——嗷——”
杀猪般惨烈的叫声中,林藿尧施施然收起自己的断子绝孙脚,附身捡起一块石头,拿石头轻拍着在地上打滚的公子哥的脸,颇善良地回答道,“在盘算要给仁兄几脚啊?”
在街道众人呆傻的目光里,她从容起身掸了掸衣服,随手将那石头往后一扔,便又听见已喊的嘶哑的公子哥又发出变了调的惨叫。
林藿尧勾唇一笑,顺手捡起那公子哥装逼用的扇子,啪地一展,一边摇一边踱步走离了事发现场。缓步而行时,她好像还听见一路上行人强扭脖子的咔嚓声。
林藿尧一撇嘴,走进了一个转角,将所有目光隔离在街角那处后,一收扇子,跑!
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那公子哥一看便是城中恶少,不出一会儿便定然有一堆恶仆家丁满街搜人,她逞了一时之利羞辱了那咸猪手兼兔儿爷公子哥,可面对那一大堆操着棍棒的家丁,她可怂的很。
林藿尧跑到个没人的地方,左右看看确定无事,一抬手松开长发,反手利落地挽了个女子发髻,从衣服里掏出一支钗来轻轻一别。
做到此处她又左右环顾了一下,而后才解带宽衣,将男子外袍脱下又一转,便露出外袍内里的普通人家女子素裙的式样。
林藿尧娴熟地拉紧了腰间的布带,一个束腰的女子常裙便已形成。再一展臂一穿衣,拢了拢鬓发上下检查一番,她才露出个满意的笑容来。
却听有人轻笑一声。
“这般俊俏姿容,原来不是儿郎是红颜啊。”
林藿尧霍然回头!
便见巷角入口处,有一男子白衣飘飘长身玉立,一双眸子笑得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