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另一个我一样,然后就觉得好像没那么孤单了……涛哥,你帮帮他吧,其实他本性不坏的。”东子认认真真地看着我。
其实东子就几句话而已,却仿佛带我穿过整个初中,让我回想起自己的遭遇来,好像我也是一个朋友都没有来,虽然还有郁小唯的陪伴,可她毕竟是个女的,大部分时间还是和女生在一起,所以我大多都是孤孤单单的自己过着,用最执拗的姿态面对着这个凄凉的世界。
其实,黑狗何止像东子,也很像我啊……
“走。”我站了起来,走出门外,叶云和东子跟在身后。
来到保卫科,一眼就看见黑狗神情萎顿的站在墙角,明显是黑狗父母的一对中年夫妻正苦苦哀求,说他们把儿子养这么大不容易,说他们的家庭条件多苦多苦等等,而王峰则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宽大椅子上,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优哉游哉地喝着。
“哎呀,你们和我说这些没用啦,他从开学到现在,已经打过好几次架,学校不断给他机会,是他自己没有争取,我也没有办法啊。你们要找,只能找校长,和我没有关系啊”
“王科长。”黑狗父亲苦着脸说:“我已经打听过了,学校开除不开除,完全取决于你的报告怎么写,只要你高抬贵手把他的过错写轻一点……”
“哎呀,这怎么能行呢,我是学校老师,应该实事求是嘛,怎么能随便更改报告呢……”
我站在保卫科门外的墙边,觉得这样进去肯定不好,便推开对面一个办公室的门,里面有几个保安正在打牌,大家相互之间已经很熟悉了,所以纷纷打起招呼。
“哎,你们怎么过来了。”
“赵哥,帮我叫一下王科长吧。”
“行,你等着吧。”赵哥站起,走向王峰的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王峰端着个茶杯过来了,“吴涛啊,什么事?”
我用下巴指了指对面,“那个黑狗,能不能放他一马,只要不开除,给什么处分都行。”
王峰上下看了看我:“怎么,他是你的人?”
“不是。”
“那你于嘛帮他。”
“有点交情吧,你帮我办一办。”
“哎呀,不好办啊…”王峰开始打官腔,“这几天学校严打,一定要抓个典型出来,不然高一的可不好管啦,我们已经盯了黑狗很久,高一新生里就属他无法无天”
“想个辙吧。”叶云掏出中华,递给他一根,“不行的话,我再去找找我
“这可稀罕啦。”王峰说:“这小子什么来头,让你们亲自来求情了。行吧,我试试看。”
“谢了。”我真心地说道。
王峰走回去了,我们则坐下来和几个保安唠嗑,不一会儿就听见对面传来狂喜的声音。
“真的吗?谢谢你,太好了王科长,我们全家都记得你的大恩大德”黑狗父亲兴奋的几乎发狂。有时候开除学籍,对学校来说只是一纸调令、甚至一句话而已,对普通家庭来说却是一场犹如天塌一般的灾难,当灾难最终只是一场虚惊以后,兴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王峰的声音也传了过来,无非就是一些官腔,什么学校也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孩子,希望你们珍惜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等等。过了好半天,黑狗和他父母才出来了,一家三口不停地对王峰道谢,然后才渐渐远去了。我们和王峰道了谢,也离开了保卫科。路上,东子说:“我一定要告诉东子是你帮他的。”我说:“算啦,就让他觉得是学校给他机会好了,这样他还能有所收敛,不至于太过嚣张。”东子一想也是,就没再提这个事。
黑狗虽免去开除处罚,但典型学校还是要抓的,所以昨天带头和黑狗打架的那个倒霉蛋就被开除了,那小子本来就受伤不轻,在医院躺了三天,一醒来就得知自己被开除,于是又昏了过去。这个倒霉蛋是天水镇的,是黑狗比较强劲的一个对手,所以这样一来,黑狗在高一的地位又大大提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