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頵在寿安宫的侧殿里心情焦灼地等待了许久,搞不明白他母后到底在跟杨怀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
他是了解杨怀仁的,平时挺机灵,越是关键时候,越是容易犯浑,万一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了什么不着边际的浑话,失了礼仪,那可如何是好?
也不知是不是吃了辣椒的缘故,随着赵頵越来越焦躁不安的心情,一杯又一杯的茶水下了肚,不知不觉之间,伺候他的小内侍已经给他换了三壶茶水。
终于憋不住了,赵頵才捂着肚子跑去了茅房,舒畅的开闸放水之后,心里记挂着他的好兄弟好哥们,腰带还没扎好就往回跑,正巧看见杨怀仁从寿安殿里走了出来,于是他赶忙迎了上去。
“不知母后都跟你说了些什么话啊?那个……没为难你吧?”
杨怀仁摊摊手,“没什么,只不过唠了些家常,最后命我跟那个什么太蠢太浪的号称倭国第一名厨后天在宫里比一场厨艺,其他就没什么了。”
赵頵虽然地位显著的王爷,年龄上也长了他近二十岁,但是在杨怀仁心里,他还是单纯的,他的内心里从来没沾染过那些肮脏的纷争,还是处女一般的清洁的纯真。
第一件比试厨艺的事情,原本就是他跟他大侄子赵煦惹出来的,估计知道他被太皇太后召唤进宫里那一刻,他就猜到了,所以告诉他这一件事也没什么。
但是第二件事,就绝对不能说了。
一是因为这件事关系到何之韵身份的秘密,即便赵頵是何之韵的堂兄,也没有必要让他知道;
二是因为高太后是赵頵的生母,这么多年来,他见到的都是他母亲慈爱的一面,杨怀仁实在不想让他知道他母亲残忍毒辣的另一面;
而第三嘛,关于内卫的存在,还有自己被迫成了内卫的事情,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知道了对他来说,也许只会令他内心痛苦。
赵頵提着裤子一脸兴奋,“你答应了?”
“我去,你不废话嘛,天底下让你害怕的人只有一个,难道我就不害怕了?”
杨怀仁其实心里想踹他,这件事还没跟你算账呢,没想到你听了我答应下来之后竟然这么高兴,看来之前那些抱歉都是装出来的。
赵頵看到杨怀仁憋着嘴不高兴的样子,才意识到自己漏了馅,不过那份尴尬只停留了一秒钟,眼珠子提溜一转,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杨怀仁也无奈地跟着他笑了起来,想起刚才高太后的一段话,疑惑的向赵頵问道:“不过有一件事我没弄明白,我刚买了个庄子的事,你也是知道,随园春的蒸馏作坊就安排在那庄子的大宅里。
当初我第一次去的时候,看到庄子里的农户们生活过的很困苦,我就想,他们都是天底下最朴实最勤劳的一群人,付出了一年的辛勤劳动,却只换回勉强温饱的粮食。
出于同情心,我当时就夸下海口,说免了他们的地租,还要替他们缴纳朝廷的税赋。
对我来说,一年几千贯的税赋不过是毛毛雨而已,但是对他们就不同了,没有这些负担,也许他们就能生活的更富足一些,这难道不是好事吗?让你说,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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