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钟在盘腿坐到棋盘跟前时,又想起一些事情,立即抬头问道:
“哎呀姑姑,前面所讲的故事,一些重要情节您还没说完呢。
比如,那回您与第一高手对决,高手的赌注是这副棋,那……您的赌注是什么?
还有,您为什么要在卧室摆上一副棋呢?”
“嘿嘿,你小子记性咋这么好,姑姑一时说话不小心,倒被您抓住了话把儿。”
不料李慕仙一听这两个问题,瞬间脸颊飞起红云,掩饰似地笑骂起成钟。
“哈哈,莫非……莫非姑姑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成钟把眼睛眯成一条缝道。
“嗯,等会儿下棋,若你有本事赢下这一盘,我定然老实向你交代。”
李慕仙把三个人的茶杯摆好,拎起木桶说道。
布鲁拉丽一见,连忙跪行过来,从李慕仙的手中接过木桶,给每个杯子倒上茶水。
“好吧,那我便放手一搏,争取赢下姑姑!”
成钟一边摆棋,一边笑着说。
李慕仙跪移到成钟对面,端坐下来,漂亮的脸庞在灯光下奕奕生辉,竟让少年成钟有些失神。
成钟忍不住把眼睛转向布鲁拉丽,心中偷偷地对比着面前这两位女子。
布鲁拉丽是狼域土著中出色的美女。
她五官清秀,尤其是身材凹凸有致,健康而充满活力,但要是仔细观察品味的话,似乎缺少那么一点灵智之气。
李慕仙的老家陇东天水,是华夏历史上盛产美女的地域。
只见她弯眉杏眼,唇红齿白,成熟稳健,虽没有布鲁拉丽充满活力的魔鬼身材,却胜在眼晴里那种看透一切的灵智和豁达,还有掩饰不住的自信和霸气。
“这次啊,你不用客气,把真正的水平拿出来吧!”
李慕仙朗声道。
她举起右手示意,请成钟先行。
成钟双手抱拳道:
“姑姑莫怪我无礼啊!”
然后,只见他抓起棋子,轻举轻放,已把“炮”安在了当头。
李慕仙会心一笑,接手上了一步“马”。
两人你来我往,展开了激烈的对攻。
布鲁拉丽屏住呼吸,坐在旁边学棋观战。
此时的二尺棋盘,在三人眼中已成为一方独立天地。
只见其中狼烟四起,一霎时刀光剑影,车马盘旋,炮声隆隆,短兵相接。
布鲁拉丽才刚刚学会象棋,她与眼前这两位高手的水平,可谓差之千里,但也能从中体味到双方对决的艰辛和惨烈。
这一回,成钟终于走出了自己最拿手的布局。
只见他行棋如风,攻势如潮,加之连连喝下热茶,脸色红扑扑的,已渗出了一层薄汗。
反观李慕仙,则行棋较慢,深思熟虑。
她在一番对攻没有取得优势后,转为稳健防守,也是因用心思考,脸色微红,双眉紧蹙。
堪堪一个钟头过去,战场上死伤累累,大部分棋子已“躺”在棋盘的外边。
此时再看盘面,双方的“士”“相”等防守子力竟然全部丢失,一“将”一“帅”孤独地在“九宫”徘徊,被对方赶来赶去。
成钟剩下一“炮”一“卒”,李慕仙则只剩下一匹“马”啦。
当此局面,若李慕仙能用“马”交换掉成钟的“卒”,成钟空“炮”无架,仍是一盘和棋。
若是用“马”换掉成钟的“炮”,则成钟单“卒“可空死她的老“将”。
但一人一步地走,棋盘又空空如也,成钟不可能让李慕仙交换到“卒”。
李慕仙提“马”追“卒”,赶了几步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推盘认输。
成钟担心李慕仙输棋之后面子下不来,正在不知所措的时侯,听见她大声说道:
“好啊,成钟小子,你果然是天纵奇才。
凭这点年纪,别说下棋了,见过的棋都不多吧,竟然就能胜了我,可喜可贺啊!”
“那里那里呀,怕是姑姑为了鼓励我,手下留情了吧!”
成钟忙谦虚道。
“下棋如两军开战,胜败死活只在转瞬之间,根本不存在什么‘手下留情’之说。
这盘棋中间确实存在和棋机会,但姑姑也想胜你,没有断然兑子求和,导致了最后之败。
嘿嘿,姑姑几十年未尝输棋滋味啦,此回当然愿赌服输”
李慕仙爽朗地说。
“姑姑所言极是,中盘确有不少和棋的机会呢。”
成钟连连点头称是。
一边说话,两个人又把部分棋子摆上盘面,开始复盘,仔细讨论了双方每一招的好坏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