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
她勉强笑笑,说道:
“无事,杯中落了片花。”
听了这归乡谣后,祝无邀心中有些不安,即便一再告诉自己,这可能是飞度湖或银狐用来动摇她心境的把戏,但她却忍不住地去在意。
稍微定下心。
看到眼前王姑娘递来了新的一杯酒,祝无邀若无其事地接过。
同时,运转起窥天术。
她为其算了一卦。
「死于十三年后一场春,大梦初醒。」
众生相里,根本不可能有十三年后的春。
它三五年一场轮回。
不……也许是累加起来。
亦或是本该在十三年后身死,却同样陷入了轮回,因此卦象不会应。
身在宴席之中,祝无邀如今的一举一动都会引人注目。
她抿了一口杯中的酒,若无其事地问道:
“此曲绝妙,不知这归乡谣,是何人谱写?”
王潋看到祝姑娘神色恢复如常,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惹得祝姑娘不悦了。
“好像是比翼城里、很久前流传下来的曲乐,但究竟是何人所写,倒是不得而知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
反正,莫名其妙出现的东西,推给「不知何时流传下来的」就对了。
祝无邀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鼓声已停,两侧的乐器有条不紊地撤下。
宴中宾客赏过曲乐,如今正诗兴大发。
有人道:
“王姑娘,可有笔墨?这归乡谣虽流传许久,却很少能够听到,今日一闻果然不同凡响。
“既然诸位谦让,我是个不怕丢脸的,先来抛砖引玉!”
然后看向祝无邀,一拱手继续说道:
“还望祝姑娘莫嫌粗鄙,指点一二。”
此话落下,众人瞬间来了兴致。
寻常文人宴席,作诗不过寻常事,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但今天不一样。
祝大家在这里啊!
若能得到指点,说不定自己作诗的功力能突飞猛进。
而且,祝姑娘若来了兴致,说不定也会赋诗一首。
到时珠玉在前,还有谁敢再搬弄自己那点儿浅薄的文学。
因此,若要作诗,当然得赶在这之前。
王潋笑了笑,说道:
“诸位莫急,雅宴本该有诗,笔墨自然是早已备好的,只是——
“祝姑娘只有一人,若挨个指点一遍,岂非我等不敬?不若一炷香为限,到时我将诸位的诗作集合成册,由祝姑娘翻阅。
“选择其中几位朋友的诗作、稍作点评。
“祝姑娘,这样可好?”
文人宴席,自有不言自明的规矩。
比如祝无邀这样名声颇隆的文学大家,若是参宴,总会象征性指点一二、点拨几位文人。
既能彰显自身学识气度,又能与众文人同乐。
若愿意给东道主面子,兴致来了,也许还会留下墨宝、亦或为宴席诗册作序。
王潋虽然也期待祝大家的诗作,却不好意思主动开口。
甚至担忧祝姑娘长期在外游历、不知晓文人宴上的门道,真就碍于情面逐一点评,主动开口提了集合成册,择其中几个点评。
祝无邀确实对雅宴规矩不太了解。
但能听出来,王潋为她减轻了负担。
对上众人期待的目光,她笑着点了点头。
不就是指点写诗吗,即便我不会,我背后大种地民族上下五千年的底蕴,也足够应付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