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说就把吕乔的牛仔裤拉链给扯掉了,然后就脱吕乔的裤子。吕乔吓了一跳,本能地护着裤腰,躲闪着不让辘轳得逞。没等吕乔缓过劲来,又上来了几个人,将吕乔的体恤衫从腰间往头部猛地一拽,吕乔突然大喊“救命”,一号子的人都笑翻了天!
几乎被脱得只剩下内裤和文胸的吕乔双手交叉在胸前,面对着几十只眼睛的注视,即羞辱,又无助,蹲在地上哭出了声。
原来,人的尊严是一件件衣服穿起来的。当体无完衫的时候,也就没有尊严了。
“站起来,把胸罩取下来。”胡丽看着吕乔,又给辘轳使了一个眼色。
“胸罩里没有东西啊!我没有藏东西啊!”吕乔一听要取下胸罩检查,近乎歇斯底里地边哭边喊。
辘轳见吕乔双手放在胸前,就顺势从后背轻易地将吕乔的胸罩扣子解开了。
吕乔不哭了。面无表情的她看着辘轳将胸罩交给胡丽,“内裤要吗?”
“什么?”胡丽倒糊涂了。刚才还在又哭又喊的吕乔怎么突然换了一副面孔了?
“给你们!都给你们!检查!统统检查!”吕乔将手上拿着的几件带进来的衣服抛向胡丽,又将内裤脱下来,向辘轳抛过去。
号子里突然安静了。吕乔一丝不挂,站在那里,脸上流着泪,狠狠地盯着胡丽和辘轳她们。
“每个进这里的人都要过这一关的。”胡丽边说,边将吕乔的文胸放在水泥墙上磨。一会儿工夫,就从杯罩里取出了两根钢圈。那两根钢圈是用来固定文胸杯罩不变形的。取出了钢圈,文胸不像文胸,就像一小块平坦的带有镂空花纹的布。
“给你,戴上吧。”胡丽将取掉了钢圈的文胸递给吕乔,“是名牌吧,手感真好。”见辘轳她们在翻看吕乔的体恤衫上的标牌,“别看了,把衣服、裤子给她。”
吕乔接过衣服、裤子,穿好。又将撒落在地上的几件衣服收拢、折好装进了塑料袋中。
“你跟辘轳睡。明天找警官通知你的办案单位,给你送被子进来。”胡丽很老成,说话挺有分量的。年纪最多不会超过40岁。
吕乔最大的本事就是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心态,将不愉快或者是痛苦的事件包括与痛苦相关的过程打包扔进心内的一角,瞬间展现出和场景相配合的角色。
吕乔走到辘轳身边,“我睡哪儿?”
“蹲坑边上,”辘轳指了指放了许多塑料水桶的蹲坑:“先洗洗脚,不要把脏东西带到我这里来!”
“胡姐,她用我的毯子吗?她有毛病怎么办呢?会不会传染啊?”辘轳看着在桶中舀水洗脚的吕乔,大惊小怪的说道,边说还边做鬼脸。
“胡丽,在你旁边挪个地方,吕乔睡你旁边。”声音是从铁门旁固定的对讲机里传出来的。是刚才那个女警察的声音:“其他人依次往里面腾,动作快一点。”
吕桥抬头望了一眼相当于二楼一般高的一方铁窗,铁窗的上方有一个监控器。显然,女警察在办公室,一边看着监控屏幕,一边通过对讲机指挥号子里的被羁押人。
露出傻相的这伙人清醒过来,包括胡丽在内,慌慌地挪动着垫被、枕头,不一会儿,胡丽的旁边就腾出了一块相比其他人都要宽敞的多的地方。胡丽将自己干净的垫被铺上了一床格子床单,又将一床线毯套上了被套,在吕乔自己带进来的衣服上铺了一块新毛巾,权当一个枕头。
“上来睡吧”。胡丽的声音很甜。起码与刚才相比,判若两人。吕乔穿上了胡丽递过来的一双足足有40几码的拖鞋,从蹲坑边慢慢地移到了胡丽所在的铺位旁,躺在了给她铺垫的窝里。
日光灯在头顶上通宵地亮着,两个高高悬挂的吊扇慢悠悠地转动着叶片。南方的九月,即干燥又闷热,何况在这个容纳了近20个人的号房内。
就像人们常说的遇到激动或者变故就找不到北一样,吕乔现在找不到自信了。
想起在外地的母亲和晓鹭,吕乔的心就揪紧了。不知道张君毅会不会按照吕乔的交代办好那几件事?吕乔又想起了沈非,那个曾经让她爱现在让她恨的男人!吕乔将头埋进了线毯里,大颗的泪珠滚落下来。人和事撕扯着吕乔,使她辗转反侧,难以成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