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升望着城里的方向,一动不动。两名护工在左右,稍微搭着他的胳膊,防止他稍有闪失。
远山背后一抹晚霞像少女那含情的一瞥,渐渐地隐去那靓丽的倩影回归天际的怀抱。橘树林内像被青纱缠绕,晚雾袅袅,还能隐约见红橘挂在树梢甸甸地低垂着羞涩的头。偶尔一声犬吠,偶尔一声鸡鸣,偶尔还有孩童嗲声地唤娘。
城里方向终于出现了移动着的一束束灯光,渐渐地越来越近。
“他们来了。”郑东升的脸庞在夜色渐浓的黑影中显出喜色,兴冲冲转身往回走。
“老板当心,我背你吧。”一名护工说着就在郑东升的前面蹲下了身。
“我可以走。”郑东升身子依然稍微偏斜,但是已经走的很不错了。两名护工左右搀扶着,很快回到了老屋的门口。
一会儿工夫,三辆车就停在了老屋的前场院子里。
“爸爸!”第一个钻出汽车的郑晓鹏拄着拐杖,快步地朝郑东升走来。
顾不得身体的不协调,郑东升迎着晓鹏伸出了双臂,紧紧地把孩子搂进怀里,一身呼唤:“儿子啊!”郑东升的泪就流了下来。
张君毅和刘大强紧跟着晓鹏,见这父子相见的场面,刘大强哈哈笑:“呵呵!可以拍电影镜头了!”
“电影镜头也没有这么感人的场面。那是演戏,这是真情,比不了。”张君毅说。
“快进屋里吧,张嫂做了很多菜,就等你们了。”
一会儿,二强和小强也跟着走进了老屋的厅堂,手中大包小盒的拎了不少东西,那是专门给郑东升补身体的营养品。
“这些老古董都弄回来了?”刘大强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下,低头看看,两手摇摇,惊异地望着郑东升。
“还是上次郑大哥住院期间,我安排人跟村委会联系,从村民手中回购的。”张君毅坐在郑东升和晓鹏的旁边,对刘大强说。
二强和小强也跟着看起这些老式家具,二强说:“这可值钱了,找个专家来鉴定一下,看看是哪个朝代的。
“这一看就是明式家具,书中都有这类家具图片。”属郑晓鹏的学问高,任何事都有出处。
“是,晓鹏引经据典,包括那‘小龙袍’。”张君毅拍拍郑晓鹏的肩膀,给了个笑笑的眼色。
“哎,张叔叔,别提那‘小龙袍’!”
刘大强知道这里面有故事,就不依不饶地问起张君毅来:“哪里有小龙袍?”
张君毅笑着把在上海晓鹏看了书之后买回来的茶叶一事告诉了大家,引得哄堂大笑!
“我没错呀!书中就是那样介绍的。谁知道现如今这小龙袍不值钱了呢。”郑晓鹏不服,一个劲儿地辩解道。
“怎么来得这么晚?”郑东升问张君毅。
“等小强呢。小强现在最忙了。”
“忙什么呢小强。”郑东升就问小强。
还没等人家小强回答,刘大强就抢着说:“还不是上海黄——”,刘大强一看晓鹏在身边,不便开骂沈非,就笑着忍住了半句话,改口接着说:“小强现在被人家沈总裁直接任命为厂长了,哎呀,忙的我家小强连家都回不了啰!”
“沈非来这里投资的决策不错,他这个厂是办对了。不仅仅是经济效益好,那社会效益也十分突现。你看啊,现在搞城市建设涉及的管网需求量多大呀,加上污水处理,供水排水,引水,输油输气管网等等。这么说吧,只要是搞建设就离不开他的产品。”张君毅跟郑东升介绍说。
“就是有好产品也要人才来挖掘市场对不对。原来都是用水泥管,铸铁管,他这种新型管材应用到市场上,前期的工作是最艰苦的。从更新观念开始,跑设计院更改设计,开研讨会介绍产品,联系项目建立销售网络,组建售后服务等等,没有我乔哥哪里有他沈总裁的现在!”刘大强的言语中还是对沈非抱有成见。
张君毅知道再往下谈,这刘大强又要开始大骂“黄鼠狼”了。心里正想辙怎样封住刘大强的嘴,就听郑东升说:
“来,大家坐上来,咱们喝酒吧。”
张君毅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用眼睛瞥了这冒失的刘大强一眼:也不想一想,坐在这里的人哪一个跟沈非不是打断了筋还连着骨头呀。不说晓鹏,也不说郑东升,就是自己现在不是也跟这沈非合作了吗?加上你刘大强正在施工的旧城改造项目,工地上用的管材不都是人家沈非的嘛!
刘大强明白张君毅那一瞥的意思,不服气地撇撇嘴,知道不能再说下去,就赶紧往八仙桌前走去:“好,坐下来,咱们一醉方休!”
“鹭鹭怎么没跟你们一道来?”郑东升想起女儿就问晓鹏。
“鹭鹭明天期中考试,我没敢告诉她。”
“鹭鹭这丫头惹不得,那天我去家里看望老太太,鹭鹭居然要给我做面膜!”刘大强一说,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我还被她折腾了整整一个国庆节长假!”郑东升也大笑起来:“你们看看,鹏鹏你看看,”郑东升指着自己的脸:“你们看看我这张老脸现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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