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斌对那三位男警官摆摆手,“你们去吧,这儿有我。”说完就走进了那间小会见室。
两位“监护人”还对持着。张君毅双手抵拳撑在胯部,一脸愠怒。
沈非面对门,见宋监狱长走进来,就笑了:“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哪里哪里,很正常嘛。”宋斌指指椅子:“来,二位请坐,咱们就用这饮料权当酒,喝几杯。”
“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吧?”沈非首先坐了下来,从地上的饮料箱中拿出三听“王老吉”,递给宋斌一罐,又抛了一罐给仍然站着的张君毅。
张君毅接住“王老吉”,拔起拉环,就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现在是中午,也是我最轻松的时候。”宋斌指指旁边的椅子:“张先生请坐下,咱们聊聊。”
张君毅的气还没有消。他既没有听宋斌的话坐下来客气的寒暄,也没有理睬沈非那一直暗示他的眼神。他拿着饮料罐,在小会见室内边走动着边喝着饮料。
沈非又从边橱桌上取来三双干净筷子,在宋斌面前放了一双,又在宋斌的侧边放了一双,自己也放了一双。做完这些,沈非说:
“宋监狱长,有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有考虑成熟,想请教一下,看看你的意见如何?”
宋斌看看桌上的菜:“哎呀,是不是菜不合你们的口味?都基本上没怎么动啊。”说着就自己夹了一块红烧鲑鱼放进口中:“嗯,不错。我们招待所的厨师手艺真可以,味道很好。来,大家都来,尝尝我们本地盛产的鲑鱼。”
沈非知道宋斌是故意不接自己的话茬,说明这个监狱长很聪明,估计已经知道自己想说些什么了。
果然,宋斌连着夹了两块鲑鱼送进口中后,就说:“是不是想为吕乔办保外就医?”
沈非点点头:“你看行不行?”
这是张君毅感兴趣的话题,他不晃荡了,赶紧在宋斌的另一侧坐了下来。
宋斌慢条斯理地问道:“办理保外就医需要具备一定的条件。那么吕乔有没有什么病?”他用眼睛左右看看,观察着这两位“监护人”的表情:
“比如:先天性心脏病?高血压三期以上?原发性癫痫?风湿性骨关节导致不能行走、双手变形成鸡爪状已丧失劳动能力?”
两位“监护人”发呆:宋斌说的那些病不要说吕乔一个也沾不上边,能够沾上边即使离开监狱也差不多病入膏肓了。
沈非摇摇头:“吕乔没有你刚才说的那些病。”
宋斌笑起来:“二位,就是吕乔有我所说的那些病中的一种,也要等服刑满三分之一才能办理保外就医。”
张君毅紧接着又问道:“宋先生,假如办理假释呢?”
“刑法规定,一定要服满刑期的二分之一,也就是两年半以后。”
张君毅用拳头在桌子上锤了一下:“吕乔加上在看守所的时间,服刑还不到半年,就是最快也要在两年以后,这时间也太长了!”
“是这个概念。何况,”宋斌又开始吃起菜来,边吃边用筷子点点那大盘小碟子:“尝尝,二位尝尝,这菜烧得很不错。”
沈非已经没有心思吃菜了,但是当着宋斌的面也不好不给面子,只好用筷子在一个盘子里随便夹了一点点,硬塞进口里:“宋先生,你刚才说的‘何况’是什么意思?”
“假释者就是回到自己家中也要在地方政府的监视下居住,而且换了一种身份,称作:‘社区服刑人员’,一直要以社区服刑人员的身份全部执行完刑期。”宋斌的“何况”内容太丰富了,让两位“监护人”倒吸一口凉气。
“也没有自由吗?”张君毅问道。
“限制性的自由。比如户口在哪里,就只能在哪里呆着,原则上不能离开户口所在地。平时还要参加社区组织的学习,写思想汇报,参加公益性劳动等等。”
“那,”沈非放下了筷子,“那宋先生能不能给我们提出个建议呢?你认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宋斌又是一笑,“来,二位,我们喝净这罐饮料。”说着就与沈非和张君毅的饮料罐碰了碰,一仰脖把“王老吉”全倒进了肚里。然后,宋斌又从饮料箱中拿出三罐,分别递给了沈非和张君毅,自己留一罐,这才说:
“我认为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努力减刑回家。”宋斌亮出了自己的意见。
“那需要多长时间?不会要真的待上个五年吧?”张君毅又问。
“假如情况好的话,又比较能够挣表扬减刑,三四年吧,算比较快的了。”宋斌又说:“不过,按照吕乔目前的状况,估计她的实际服刑时间不会短。”
“怎么讲?”沈非拉开拉环,猛地喝了一口饮料。
“知不知道吕乔的月产值是多少?”
宋斌见两人摇头,就又笑了起来:“吕乔所在的车间是按照每80元产值抵一分,假如一个犯人一个月能够挣到产值500元就是挣到了4分,加上监狱给每个犯人的平均改造分:3分,就有7分。基本上每个犯人在2个多月就可以得到一个表扬。”
宋斌今天实在是说的太多了。什么原因促使他这么做,他心里不想清楚,他只清楚他就是有这种想告诉两位“监护人”的欲动。
“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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