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我爹去上坟了。”
“你该去看看的。”
吴道叹息一声,他没法把白山的真相告诉白开穗,只能这样劝到。
“不去,我恨他。”白开穗直言不讳。
“再怎么他都是你父亲。”
“你这种老套说词我在我妈嘴里没听过一千,也有八百。”
吴道抬手摸了摸白开穗头上的红丝带,白开穗母亲是玉初人,按玉初规矩,女孩在十岁时父亲会给她亲自系上一根红丝带,直到女孩嫁人,再由丈夫解开。
白开穗头上的红丝带是白山为数不多的遗物,吴道当年匿名寄过去了,如今白开穗肯戴在头上,至少说明她还是认白山这个父亲。
白开穗以为吴道想解自己的丝带,连忙撇头躲开,恶狠狠瞪向他。按玉初习俗,男孩主动去解女孩丝带基本和脱人家衣服没有区别,纯粹的耍流氓。
“咱们还没成呢,你别乱来。”
吴道苦笑一声:“你总得哪天带我去拜拜老丈人吧。”
白开穗面色一红,羞嗔道:“油嘴滑舌。”
花琪儿突然颓丧张脸,鼻子一酸,抽泣开口。
“你还有爹,我连我爹是谁都不知道呢。”
二姑娘相视一眼,一齐叹气。
那边吴湘走到自己母亲坟前,跪地一拜,口中念念有词,不知是在倾诉想念还是絮叨琐事。
父母双全的吴道起身,望向山下,几个身着橘红工作服装的人来到了苗寨废墟之上,拿着各式的测量仪器比划着,对着四周指指点点。
吴道心想多半是为探查黑月石矿脉而来,常牧海倒了,自然会有他人接手,这么大一块蛋糕,不至于就这样白白的浪费。
想着那边坟地的数千无辜尸骸,吴道看着糟心,正要转头,又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常牧海的女儿常思源身着一袭雪白羽绒大衣,低着头跟在一个二十五六的男子背后,神色低沉。
男子回头,用手勾起常思源的下巴,环顾整个山谷,神色异常得意。
常思源却后退一步,面色恐惧,下意识的躲开男子。
男子仿佛是被她的动作惹火了,提手一个巴掌在她脸上打下,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山谷,回声不断。
花琪儿和白开穗被声音吸引而去,看向谷底的闹剧。
“打女人的男人,一定是生活不如意的废物。”
花琪儿开口断言,对男人的行为显得很是不满。
吴道正思索着,忽见吴湘纵身一跃跳入山谷,朝着男人一个腿鞭甩去。
男人瞬间被踢飞老远,撞在废墟房屋的栏杆之上,尘土飞扬。
“琪儿你在这等着,省的别人认出来。”
吴道吩咐一声,纵身跳入山谷,白开穗紧随其后,二人跑到吴湘身旁。
“吴湘,你怎么在这……”
常思源和吴湘认识,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忽略了救过自己一次的吴道。
“我还想问思源你呢,怎么在这。”
常思源是吴湘在兰德高中的同班同学,二人因为夜店的事有过一面之缘,在班上也算相熟。
兰德高中作为全延治收费最高的学校,校内有钱人不少,攀比之风隐约,因为全天都要身着校服的缘故,学生都把心思放在了鞋包首饰上。可无论怎么个富贵,还没人能像吴湘这种每天几乎不重样的,两个月下来,甚至隐约成为了女生中的时尚标杆。
不过在吴湘进校之前,常思源一直是学校最闪耀的那颗明珠,牧海集团大小姐的身份,靓丽的外形,风头无人能出其左右。直到吴湘这个宰相孙女的到来,短短一周,全校的目光皆是被她吸引而去,尤其在安妮给她的各类鞋包首饰装点下,算是彻底盖过了常思源的风头。
或许是这层原因,常思源和吴湘交集并不密切,自小在蜜罐里泡大的女娃娃,多少还是会有些虚荣。
直到半月前,常牧海入狱,常思源的虚荣也彻底被撕了个粉碎。
被吴湘踢飞男子在一众人的搀扶下站起身子,吴湘下脚不重,男子除腰酸背痛外,也没断掉身上的哪块骨头。
他恶狠狠的朝常思源盯来,咬牙切齿。
常思源目光躲闪,摸了摸脸上的五指红印,犹豫些许后,朝吴湘微微点头,算谢过她的好意,随后还是缓步朝男子走去。
男子似乎想上前找吴湘动怒,常思源走到他身边将吴湘的身份告知,男子这才收起脸上的怒意,揪着常思源的头发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离开山谷。
常思源依旧紧随其后,一步不离。
“要管吗,阿哥?”
吴湘朝吴道问到。
“有缘再说吧。”
吴道叹气一声,反身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