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牧海正想点烟,一时间呆若木鸡,香烟从口中掉到地上,手里的火柴划到一半,整个人定格在了原地。
常牧海四十岁多才生下常思源这一个女儿,妻子也因为高龄产子难产而死,他一直觉得是自己造孽的报应,所以对常思源自小就是万分宠爱。好在女儿也听话懂事,又出落的亭亭玉立,让他倍感欣慰。
眼下吴道一开口,常牧海发疯似的上前揪住吴道衣领,歇斯底里吼道:“你对思源做了什么。”
吴道挑眉道:“我和她说我能救你父亲出来,她就乖乖跟着我,任我摆布了呗。平常放在家里养养眼,没事当个出气筒打骂两句,看一个她大小姐变得要学会忍气吞声,还挺有意思。”
“我和你拼了
!”
对于如今身处囚笼,失去了所有名利的常牧海来说,常思源是他的一切,再是顾不得自己已经年近六十,狂吼着朝吴道挥拳而去。
吴道毫不留情面的提手一推,常牧海吃不住力,整个人往后一栽,摔坐在地。
常牧海倒吸一口凉气,怒吼道:“有事冲我来,祸不及妻儿!”
吴道蹲下身道:“生气?有用吗,是不是宰了我的心都有?祸不及妻儿,只有你有女儿?南疆苗寨,还有普江,这种事你干了两回,两回!十几万人,他们难道没有家人,你想过吗!”
听着吴道最后声嘶力竭的质问,常牧海神色复杂朝他看去,说不出半句话来。
集合的铃声响起,吴道起身,神色恢复平静,把真相告诉常牧海。
“那些事都是周桂做的,我看不过眼,一时冲动把他杀了才进来的。至于思源,现在在我家,以后也都是我吴家的人,再不用着你操心。”
吴道停顿片刻,再是冷声道:“有你这么个爹,是她的悲哀。”
吴道迈步离去,常牧海如释重负,年近六十的男人捂着额头开始低声抽泣。
半生追名逐利下来,他信的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踩着一地尸骸往上爬去,渐渐的没了半点心里负担,直到现在,才生出一丝悔意。
时间来到六点半,犯人们都要到操场分区间集合,在点名确认后,被送往各式流水线上劳作。
吴道所在的监区有共三百多号人,被一同带往了一个组装玩具的车间,挨个报数后,坐到标有自己号码的座位上,开始埋头工作。
除了狱警巡逻,每条流水线还有一个线长和质检,他们本也是犯人,算是表现良好的一批,手中握着对其他犯人工作评判的权利,也是犯人们争相巴结的对象。
吴道是新来的,对工作流程很不熟悉,慢手慢脚的,拖累了速度,线长走了过来,对着他一通劈头盖脸的叱骂。
其他人看在眼里,只当线长在给新人下马威,好让新人主动巴结他,上交好处。
吴道不想搭理,像个小媳妇似的低着头,任凭线长白费口舌。
线长说急了,一把揪起他耳朵,吴道正想反抗,忽听线长在他耳边小声道:“等会打我打狠点,打到被关禁闭的程度,有人要见你。”
吴道反应过来,故作愤怒,抓着线长脑袋往流水线一按,拿着未完工的玩具就对着他额头一砸,打的他头破血流。
线长哀嚎连天,眼神示意吴道继续。
知道这线长是自己人,吴道下手倒莫名有些不忍,一咬牙,揪着他衣领甩到地上,骑到他身上一阵拳打脚踢,也不敢下手重了,只能嘴里骂骂咧咧。
“狗养的,敢欺负老子,不知道老子手里有人命才进来的吗……”
两个狱警连忙上前,用警棍架开吴道。
“老实点!”狱警二话不说,拿出一瓶辣椒水对着吴道喷出。
吴道被呛的一阵咳嗽,眼里嘴里都是辣椒的味道,泪水直流,让他没了反抗的能力,直喊道。
“水!,水!”
狱警没有搭理他,押着他离开了车间,往禁闭室送去。
禁闭室是一间几乎等同于衣柜大小的房间,漆黑一片,除了一张椅子再无它物,房间墙壁是隔音材料,吴道坐在里面,听不见外界任何声音,要不制造点响动,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内脏的鼓动。
幽闭的环境滋生着吴道内心的恐惧,他自认意志力还算坚强,可在这种情况下,也不由的头皮发麻。
不知道多了多久,禁闭室的探视窗口被打开,一道微弱的光芒射入房间,外界的声音跟着传了进来,吴道整个人如释重负,面色已经一片苍白。
“我是影沙人员,朱先生让我过来和你谈话。”禁闭室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有必要现在才来吗,”
“皇上说你这次做的太无法无天,不把你关个十年二十年的,吃点苦头也好。”
吴道才算明白,把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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