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哑巴哥哥,我刚给你擦擦五心吧。”
所谓五心,就是手心、脚心以及背心。发烧时,擦拭五心可以适当降温。
但这哑巴哥哥是个男人,楚流苏充其量也只能给他擦一擦双手的手心。
楚流苏看着哑巴那双满是疙瘩疤痕的手心,心里莫名梗塞。
她想起前世,魏修离在余火未尽的废墟中徒手清理燃烧物、翻找她尸身的样子……魏修离的那双手,应该也被烧成了这样吧。
那得多疼啊。
“哑巴哥哥。”楚流苏突然开口,“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话毕,楚流苏清楚地感觉到哑巴的手抖了一下,这愈发证实了楚流苏的猜想,她乘胜追击般问:“京城楚宅?锦园?京城酒店小树林?哑巴哥哥,我们是不是在那些地方碰过面?阿离哥哥说你是他养的暗卫,是他派你来救我的吗?阿离哥哥现在在哪里,他什么时候过来?”
楚流苏像连珠炮一样,发出了一连串的问号。
问到后面,她清楚地察觉到男人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劲,好似从一开始的惊讶,到“你竟然还记得我”的欣喜,最后,变成了落寞和失望。
男人将那只残破不堪的手从楚流苏手中抽出来,目光静静地往下投射出淡淡的忧伤:你问我这么多问题,就是为了知道魏修离什么时候来。
“呃。”察觉到男人的不对劲后,楚流苏连忙道歉:“不、不好意思啊,是我逾越了。无论如何……谢谢你今天救了我。”
想到哑巴哥哥为了给她渡气,在海里和她接吻……楚流苏便觉得有些尴尬。
说到这里,哑巴才重新抬起头,将手往楚流苏那边挪,喉咙中挤出一个暗哑的字:“烫。”
“啊,我、我给你擦。”楚流苏殷勤地给男人擦拭手心降温。
这个哑巴……挺可怜的。
楚流苏有一肚子问题想问他——想问他是不是那个保镖黑衣男人?如果是对话,为什么要跟踪她?为什么会跟着她来到如此偏远的领海?为什么会被他父亲锁在树屋里?
为什么……要不惜生命,跳海救她。
擦完手心后,楚流苏给哑巴喂了一点水。
哑巴看上去精神了许多,轻轻地哑声说:“谢谢。”
楚流苏摆摆手,道:“不用谢不用谢,你救了我,你父亲救了我的孩子,我做这些是应该的。对了,哑巴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哑巴哥哥吧。”
对于救命恩人,等获救后,她还得找机会报恩呢。总不能连恩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哑巴愣了一下,没想到楚流苏会问他的名字。
他张了张嘴,迟疑地开口:“离……”
“离?”
哑巴抿了抿嘴:“苏离,离开的离。”
“苏……离。”楚流苏喃喃地叫出这个名字,笑道:“好好听的名字啊,阿、苏离、哥哥。”
该死,差点叫成阿离哥哥。和他在一起时,楚流苏总是忍不住把他和魏修离联想在一起。
可能是因为这俩人说话都比较闷吧。
见苏离得话匣子被打开了,楚流苏正要问他被锁在这里的原因,这时,老医生冰冷而又愤怒地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