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吊坠很普通,普通到在大街的角落里随处都能捡到,是一跟红绳绑的骨头。骨头是小时候的我捡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骨头,但是我第一次捡到它的时候,好像因在夜晚的时候会发光,因为好奇而捡到的东西。现在记不太清了,但大约是这样。
不过它终究只是根骨头。
因为它会发光,我让让妈妈帮我把它穿了一个洞,用红绳系起来当做吊坠。后来在妹妹十岁生日的时候,我把这个东西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了她。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这根骨头,好像让妹妹高兴了很长一阵子。
因为直到现在,我还在记得送给她时的小脸。
红彤彤的小脸。
被骨头发着的幽光照耀着的红彤彤的笑脸。
...
...
...
妹妹小我两岁。
我们俩大不一样。小时候的我是个没脑子的人,漫山遍野的跑。妹妹则不一样,总是安静的待在家里。
我很喜欢作弄她。每次带着一身脏兮兮的泥水回到家的时候我都会故意的把泥水擦到妹妹的脸上和衣服上,但她也不恼,只是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妈妈这个时候总会走过来训斥我,而且偶尔还会挨上一顿板子。
所以小时候的我,总觉得妹妹是一个没有知觉到生物。
因为她不会生气,不会开心,不会撒娇,不会说话,不会难过,她总是直愣愣的盯着什么东西看。有时候是天空,有时候是山,有时候是屋后的河流,有时候是我。
幼年时的妹妹呆滞到了极点。
我也曾经问过妈妈。
"妈妈,为什么她总是这样呢?动也不动,像个木头一样。"
妈妈总是会摸摸我的头,微笑着很认真的望着我。
"但是,当哥哥的也不能嫌弃那样的妹妹哦,身为男子汉的你,反而要好好的保护那样的妹妹才行哦。"
所以,那时候的我总是不解。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她十岁生日的那天。
确切的说,是看见我的那个发光的骨头吊坠的时候。
爸爸妈妈为她很隆重的举行了十岁的生日,虽然只有我们一家人,爸爸妈妈还是弄了很多很多好吃的。呆呆木木的妹妹到那个时候还是被动的接受,爸爸妈妈给她夹菜的时候,她也只是歪着头看着爸爸妈妈。
妈妈在餐桌上就哭了。
"都十岁了,怎么还是这个样子。老公,她这样下去这辈子怎么办?"
爸爸的眉头也是紧紧的皱着,没有说话。
当时的我很不解他们为什么会那样,只是认为或许爸爸妈妈很高兴才会那样。所以我拼命的往嘴里扒饭缩短吃饭时间,也没有理他们。因为那晚的星星很多,我已经决定了要去外面看星星。
"好了,我吃完了。"
一扔碗筷跳下凳子就准备跑。
然后,衣服被拉住了。
是妹妹。
依旧面无表情,但却反常的拉住了我的衣服。
爸妈也被她这反常的举动吓到了,两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有些生气,这不声不响的家伙居然要阻碍我的去路。所以我也没理她拼命的往前跑,她也没松手,跟着我往前跑。
就这样一直跑到了河边,她才松开了手。
我呼的一下就躺在了河边的草地上,她看了看我,也缓缓的曲腿坐了下来。
缓缓流动的河水倒影着银河,流水声伴着蛙声蛐蛐声组成了夏夜的合奏。
然后,我听见了十年来不曾听过的清脆声音。
"星星,好美。"
我吓了一跳,翻身一骨碌爬了起来望着她。
她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也望着我。
这样对望了一会儿,她的目光向下移了一些。我低头看了看,捡来的那个做成吊坠的骨头又在我胸口发着幽光。
她的眼神很热烈。
我指着这个发光的骨头项链。
"你想要这个?"
她点了点头。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是一个大度的人。我始终记得妈妈的教诲,我是一个男子汉,我是哥哥。
"来,给你。"
她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意思好像是要我帮她戴上。
我是一个哥哥,我是一个男子汉。
所以,我老老实实认认真真的给她戴上了。
戴上了之后,她把那根骨头举到面前,认真的打量着。
终于,她露出了十年来不曾有过的笑容。
在星光和骨头所发出的幽光的照耀下,她红彤彤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令人心醉的笑容。
红彤彤的,微光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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