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麦肯锡用手压住道尔顿王子的嘴巴,此时已经顾不得礼仪了,昏暗的夜色下,在皇宫不远的狩猎山林中,两人躲在一个树洞中休整。
王子眼睛满是惊慌的摇头,却因为被捂着嘴说不出话,一手抱着娃娃,另一手指着麦肯锡的大腿:“呜、呜!”
“嘘、嘘、乖,做个乖孩子。”麦肯锡用气声小声安抚道:“我知道。”
他的大腿有伤口,正在流血,这样就更难逃走了,连猎犬都躲不过。
王子睁大眼睛,乖乖的点头。
看到王子安静了,麦肯锡才空出双手给腿部系结止血。
道尔顿外表十分英俊,金发蓝眸,身材矫健,二十来岁,看上去就像童话里王子该有的模样,所有美好的词汇似乎都可以归于他身上,只不过他的神情,有着不谙世事的天真懵懂,正目不转睛盯着伤口,小声害怕的问:
“很疼吗?我给你吹吹?”
麦肯锡摇头:“别怕,不痛。”
王子闷闷不乐道:“我上次手指被纸划过,就很痛的。”
“身上的痛都不算什么。”麦肯锡注意到王子不解的神情,再一次苦笑摇头,但他没有办法,不管王子懂不懂,他该说是他该说的:“殿下,你要记住,你拥有高贵的血脉,荣誉的姓氏,不凡的命运,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我不会让你在我面前出事,所以殿下,你不能在叛徒面前哭好吗,答应我。”
“……我会努力的。”王子扁嘴,不耐烦的按照往常应付道。
“是必须!”
看到王子被吓到的样子,麦肯锡明白自己情绪有些失控:“是我失礼了殿下,但是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尤其是你,你的哭泣只能让敌人得到快感……你当然会哭,也当然可以哭,我都在和你说什么呀。”
麦肯锡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只觉得有劲无处使,无力感蔓延全身。
事出突然,本来这一段时间,一切都算顺风顺水,眼看王子就要大婚了,按照传统,为了表现英勇,应该王子亲自狩猎,给未来的王妃送上最佳的猎物,所有人都知道道尔顿不可能做得到,正常情况下,往届的狩猎献礼也多有猫腻,几乎是不言自明的潜规则,按理说时局动荡,为了安全直接取消也可以,反正菲碧本人并不在意失去一个传统会不会显得自己没面子。
但正因为道尔顿的智商问题,自身唯一的立足点就是传统,皇后反而格外在意一切规则和传统,绝对不允许任何破坏传统的事情发生,因此王子也必须出席狩猎,按照以往的规则,去离帝都最近的皇家狩猎场,由射手和骑士们做好一切,而负责整件事的就是麦肯锡。
他们离开已经五天了,但因为队伍庞大、王子不赶路,每天走得很慢,今天才刚刚到狩猎场,随之而来的就是丧钟声,麦肯锡当然知道代表了什么意思,立刻下命令收拾行囊返回,他也十分震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皇帝一周前还在议会上振振有词的演讲,看着实在不像……
他刚和皇后联系上,对方就说:“路上更危险,你先不用急着回来一定要保护好王子,防止皇帝猝死后失去希望的那个女表子和杂种,狗急跳墙。”
皇后人前一向典雅规范,身体力行维持着传统和身份,时常死板到窒息,而此时,她终于不用再克制自己的鄙视了,也不需要再假装大度,维持任何情况都不卑不亢不悲不喜的表演了。
她突然毫不掩盖,麦肯锡只是不在意的点头,皇帝都死了,皇后说粗话又有什么了不起,他现在也好想骂脏话。
皇帝猝死,按理说好处应该归于王子,因为再无人有力量动摇传承次序,但麦肯锡也不知道到底是命运还是阴谋,他们居然孤军在外,就在一个小小的行宫里,防护十分有限。
他还来不及联系家族,紧接着就是附近的驻军突然叛变,这里的驻军是皇家骑士团负责,一向是皇室的死忠,皇后和麦肯锡都没有怀疑过他们的忠诚,却没想到因为听到丧钟声而立即叛变。
兵荒马乱之际,麦肯锡带的人根本不是成建制的全员超凡骑士团对手,只能带着王子两人往林中逃,他何尝不知道对方是驻军,极为熟悉地形,他如果带着王子根本逃不了……
“都说一定很痛了,呼呼~飞飞,你别哭哦,痛痛飞飞。”
“……嗯,你吹之后果然不痛了。”麦肯锡松开手掌,没有解释自己没有哭,声音略有些发颤道:“殿下,你能答应我最后一件事吗?”
“啊?我不想背书。”王子眼睛偷瞟,注意到麦肯锡格外严肃的表情,有点不知所以的说:“你是忠臣,只要你别说背书,我都答应你。”
“你可以哭,但是,不管发生什么,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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