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既然杀败许褚,心中大为得意,也不再行追赶就与高平带军马四下抢夺粮草,全部付之一炬。此处离定军山不过二,三十里,以夏侯渊之脾性,见到这熊熊烈火,必然会带军马前来救援。赵舒看着燃烧正欢的火焰,似乎已经看到他的惨淡下场,急命高平带几百人马换作曹军衣甲去接应夏侯渊。
夏侯渊在山上见往南郑的路上,火光冲天,便知许诸有失,急忙点上兵马救援。却有一人出列阻拦,视之,乃军中司马郭淮,听他说道:“将军身负要职,万万不可轻离此地。现在许将军粮草既然已经失陷,吾等应当再设法向南郑城中输送粮草,而不是贸然前去救援。将军须知,此山断不能再有失,否则汉中魏王数十万大军皆成饿鬼也。”
夏侯渊早被赵舒激怒,哪里还能想得怎么许多,当即呵斥道:“仲康乃魏王爱将,如若有失,吾岂能不救?何况吾连日挑战,敌军都不出迎,此时正好与之决战。”张合此时也在山上,深知郭淮之言有理,也劝道:“将军既然要前往,可分一半军马镇守此山。”
夏侯渊思量片刻,也觉得可行,点头道:“这也使的。”分下半数军马与张合,郭淮守山,自己引军来救许诸。下山不出十里,便见一路败军迎来,看衣甲知许诸部队,于是勒马问道:“许仲康何在?”
这队人马正是高平所部,他却认得夏侯渊,随即上前答道:“许将军败回南郑,我等正欲投靠将军。”夏侯渊急忙问道:“仲康如此就败走,那粮草何在?”高平答道:“张飞正引军马放火,只恐已全部烧尽。”
“好你个张翼德。”夏侯渊闻言,勃然大怒,喝道:“汝等可随吾一起,夺回粮草。”便让高平在前引路,来寻张飞撕杀报仇。烟火渐近,果然就见张飞正在指挥人马四处纵火,送与南郑城中的粮草,眼看就被大火燃烧殆尽。夏侯渊的眼中也都快喷出火来,大喝道:“张飞,可敢与吾决一死战。”张飞冷笑数声,答道:“俺已烧得粮草,何需再与汝缠斗?”言讫,便引军马退走。
夏侯渊连日以来,损兵折将,今又见烧去这许多粮草,哪里还容得张飞如此离去?便匆匆领着人马随后追来。而高平带的兵马却渐渐落于其后,夏侯渊一心只望着张飞旗号,竟浑然不知。追不多远,夏侯就见两旁树木丛生,心中正疑惑不定。却忽然之间两旁火起,又有无数箭矢射来。
夏侯渊本是将才,顿时知觉中计,再不故不得追赶张飞,喝令全军便退。带着残败兵将冲出大火,迎面却杀出一路人马,急视之,却正是刚才许诸的那队败军。夏侯渊正要上前问话,却听对方喝道:“夏侯匹夫,拿命来。”一枪迎面刺来,夏侯渊躲避不及,正中咽喉,落马而亡。高平随即取下夏侯渊首级,杀散曹军,才来寻赵舒。
赵舒高处早看见高平刺杀夏侯渊,心中暗自窃喜,曹操啊,曹操,今天我总算是为陈武,董袭二人报了血仇。片刻之后,张飞,高平二将都至。赵舒看着高平马前悬挂那颗的首级,笑道:“高大哥立此大功,真可喜可贺啊。”高平今日却十分欣喜,居然笑答道:“全赖先生妙计。”
赵舒又见张飞在旁不语,忙道:“三将军刺伤许诸,也足让曹营诸将胆寒。”张飞只是勉强一笑,并不说话。赵舒知道他心中不悦,但夏侯渊认识他,总不能让他前去诱敌吧?于是转开话题道:“孟起应已经夺取定军山,吾等一起前去接应。”两人点头称是,军马又往定军山而来。
赵舒吸引夏侯渊来救许褚,本以为定军山上空虚,以马超之能,必能顺利攻下才是。结果三人引军到达山下,却听见喊杀声震天响动,就见马岱在不停指挥人马往山上冲锋,并不曾攻打下来。赵舒大觉意外,急忙打马上前问道:“孟起何在?”
马岱见赵舒回来,急忙道:“兄长亲自引军在前面攻打,末将在后接应。”赵舒闻言便极目向山上望去,果然见马超冲锋在最前面,而左肩之上还白布包扎,不禁问道:“孟起身上有伤?”马岱点头道:“兄长见山上兵马调动,知是夏侯渊引军去救许诸,便挥军攻山,谁知山上防守严密。大军数次冲突不破,兄长便亲自上前,左肩中了一箭。末将苦苦相劝,兄长却言‘先生以重任相付,不敢丝毫后退’只匆匆包扎一番,便又亲自上前。”
简直糊涂,既然对方有准备,何必再强行攻打?万一马超有个长短,赵舒可千万个舍不得,急忙让马岱前去劝其兄长回来。片刻后两兄弟一起下得山来,见到赵舒,马超便拜道:“末将无能,有失先生重托,未能攻下定军山。”
赵舒见他身上血迹,知其已经尽力,亲自上前相扶,宽慰道:“不意夏侯渊临去之时,还有准备。此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绝非将军之过。”又看着他左肩的伤口,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将军还要善自珍重。”再转对张飞,高平道:“大军休息片刻,再行攻打。”马超却又抢先道:“末将愿为前部。”
赵舒当真觉得眼前这血性男儿实在可爱,可敬,可交,笑道:“将军冲锋多时,可先去休息,如今夏侯渊已死,此山不足为虑。”马超听闻夏侯渊死讯,心中大喜,道:“此人与末将交战多年。末将都不曾获胜,今日被先生诛杀,先生真高人也。”
赵舒指指身后将士,道:“此皆众位将军英勇,将士用命所至。舒岂敢居功?”再命马岱送其兄回营休息,自己却与高平,张飞上前,准备再次攻打定军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