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此时年事虽高,精神却十分好,一双虎目更是盼顾生威,见二人跪下行礼完毕,才道:“起来,赐座。”
司马孚又一礼谢座,才坐与末席,邓艾则侍立其后。帐中早已经坐有数人,曹操居中坐帅位,左手第一席,面目威仪,神色却十分谦恭,正是王世子曹丕,以下坐着贾诩等谋士。右手一席,乃是曹操次子曹彰,是一员难得之虎将,击破乌桓,平定北方边境,其下坐着夏侯敦等武将。
司马孚刚一坐定,曹操就问道:“仲达病情如何?孤甚为挂念啊。”
司马孚又急忙起身,恭声道:“家兄贱躯,不敢劳大王挂怀。”
贾诩笑道:“仲达镇守宛城,麾下雄兵十万,现又抱恙不止,怎能不让大王牵挂?就是某等也是十分担心。”一语双关,暗有责难司马懿之意。
司马孚也只能假装不明白,笑道:“多谢大王,先生关心。家兄卧病在床,不能前来相伴王驾,每当提起先生能侍奉大王左右,日夜聆听大王教诲,心中羡慕得紧呢。”
“哈哈。”贾诩长笑几声,道:“既然如此,不若让仲达回许都养病,某暂时替他守几日宛城如何?“
司马孚正色道:“家兄虽然有病在身,却不敢私而忘公,每日带病处理公务,常言:‘非死,不敢忘大王恩德,有生一日,便要为大王镇守南阳,以阻关羽北上之意’。”言下之意,是你们想要我大哥离开宛城,交出兵权,等他死了再说吧。
贾诩脸色一变,又要说话,却听曹操道:“素知仲达忠义,孤定要好生嘉奖,不过还是身体要紧,还要他替孤多守几年。孤观叔达也颇有才干,就随军听用吧。”
司马孚暗自幸喜,正中下怀,口中却道:“蒙大王厚爱,只是家兄有病在身,下臣要回去侍奉左右。”
“不必。”曹操挥手道:“孤近来头疾又犯,营中带有御医,少亭派二人去为仲达瞧瞧。”
司马孚急忙拜倒在地,感激涕泠道:“下臣代兄长谢大王厚恩。”
曹操点点头,道:“叔达远来辛苦,先下去休息,孤身子也乏了。”司马孚又叩首,才起身与邓艾出帐,自然有人安排他二人住处。
曹操等司马孚出帐,才缓缓道:“司马懿狼子野心,胆敢称病不来。孤真是后悔当初啊。”
“父王不必担心。”曹彰起身道:“孩儿这便带人冲入城中,取他首级来见父王。”
“胡闹。”曹操眉头紧皱,低声喝道:“司马懿颇有谋略,善能用兵,闻孤大军前来,怎能不加防备?宛城有近十万之众,岂是汝一举能破?若不一击而下,反让吴蜀二处有机可乘。你这性子,要好好改改。”
曹彰碰了一个钉子,脸色不悦,勉强道:“孩儿知道,谢父王教诲。”
曹操也不再管他,又问贾诩道:“先生以为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