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开上前来抓他手臂的差役,转头看向领头的那人道:“不知大人因何罪名抓我们?”
为首那人眯了眯眼,似乎没料到卫昭敢这么问他,片刻勾了勾唇角道,一指洛岚道:“她杀了人。”
卫昭也勾唇笑,指指地上的尸体:“杀人?这人早就死了,大人是说在下的侍女杀了一个死人?”
他话音一落,围观的百姓登时一愣,随即又开始议论纷纷。
“早死了?明明刚才我路过这里,并没有看到死人,是这个姑娘过来时这人才倒在了这里,怎么会早死了?”
卫昭蹲下身,将面对着墙侧躺的尸体放平,指着尸体上的尸斑道:“这人尸斑都已经出来了,死亡时间至少两个时辰以上,而且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若是我的侍女杀人,他现在应该还有体温,地上也应该有血迹。”
领头的那人这才看清楚尸体,却如卫昭所言,那人身上血迹已干,地上没有新鲜血迹,脸上尸斑明显,以他办案的经验,这人确实已经死亡多时。
围观百姓不懂尸斑与死亡时间的关系,但是他们听明白了卫昭的其他几点证据,明白这人的死确实不是那个姑娘所为,又开始议论纷纷。
为首的人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并不因方才冤枉了卫昭等人心虚,挥手让手下将围观的人驱离现场,又对卫昭道:“既然这位公子的侍女是最早接触到尸体的人,那就请各位移步府衙,帮助衙门早日破案。”
卫昭扯扯嘴角,不想招惹上这种是非,不过他的玉佩还在那个孩子手里,而且洛岚作为最早到现场的人,被问询是难免的,于是点点头。
差役们找了一块门板,将死者抬着,卫昭几人跟在后面,一行人往顺天府衙走去。
那个偷玉佩的少年似乎被吓傻了,从开始就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安静的跟在众人身后。
离事发地点不远处,一个下人打扮的少年一直盯着他们,见他们一行人走了才匆忙离开。
顺天府尹唐文清最近很糟心,准确说从他调任顺天府尹以后就没顺心过,这府尹听着是风光,但这天子脚下,高官权贵遍地,人情又复杂,一个卖菜的老头说不定都和某个高官有什么牵扯,他本是贫寒出身,没有根基,靠着妻族才能在这京城站稳脚跟,自然谁都得罪不起,上任以来不知掉了多少头发。
今日唐文清正在书房整理卷宗,忽听手下来报说出了人命案子,尸体和发现尸体的人都已经被带来了,他脑仁就突突直跳。
他起身准备前往正堂,见来报信的衙役欲言又止,就停下脚步问他:“还有什么事?”
那衙役忙道:“送人来的是禁卫军统领苗大人。”
唐文清一愣,随即脑仁更是狠狠跳了几下,苗阳,怎么是这活阎王,莫非死者是他家什么人?
衙役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赶紧解释道:“苗大人路过现场,见出了事,就上前询问,并且把相关的人都带来了。”
唐文清听到死者和苗阳没什么关系,吊着的一口气松了松,不过也没敢怠慢,整整衣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