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直护佑在朱璃身侧的杨再兴,长枪飞舞,极力抽打向四周的镆邪都卫,迫使他们不得靠近朱璃,骤然听到朱璃大喝,连忙抬起头来。
只见身前的不远处,自家的使君,那燎天而立的长矛上,生生地挂着一个人的尸体,银盔玄甲,赫然正是对方的一名大将,虽不知那人是否真是吕晨,但杨再兴自然不会去管他,立刻就跟着高喝道:“吕晨已死,降着不杀。”
缀在最后面的陈珙,同样看到了这一幕,朱璃的强悍,彻底震彻了他的心灵,他原以为杨再兴已经够厉害的了,朱璃最多也就和杨再兴差不多吧,可是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了朱璃的悍勇,那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在世魔王啊。
吕晨的武艺如何,陈珙自然知晓,起码他自己不是对手,可就是这么强悍的吕晨,在朱璃手上,根本走不出一合,这让他情何以堪啊,要知道,他好歹也曾以悍将自居过,可相比之下,自己这也算悍将吗,有那么一瞬间,他都对自己怀疑了起来。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怀疑自己的时候,他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随着杨再兴的出声附和,他同样连忙大喝道:“吕晨已死,降着不杀。”
三人此起彼伏的呼和,终于惊动了毕师铎等人,远远看到那名面罩鬼面的武将,朝天竖起的长矛上,挑着一具银盔玄甲的扬州大将,毕师铎等人根本不管真假,立刻跟着吆喝起来:“吕晨已死,降着不杀。”
随着将领的带头,叛军无数卫士立刻附和:“吕晨已死,降着不杀。”
“吕晨已死,降着不杀。”
“吕晨已死,
降着不杀。”
.......
随着无数叛军卫士的附和,留下断后的镆邪都卫,瞬间变得仓惶起来,将乃兵胆、将乃兵心,胆破心失之际,谁还能让他们镇定下来?
断后的镆邪都卫,随着吕晨的丧命,立刻就崩溃了,兵败如山倒,五千人可不是小数目,他们这一逃,瞬间就惊动了正在竖旗聚兵的董瑾等人。
从董瑾离开吕晨,到好不容易竖起帅旗聚兵,连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可结果呢,断后的大军轰然崩溃,这突然的一幕,让他始料不及。
甚至他都能清晰地听到,那“吕晨已死,降着不杀”的吆喝声。
听到叛军的吆喝,董瑾、许戡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他们刚刚勉强整出一个阵容,那边溃逃的大军,就迎头冲了过来。
“啊,混蛋,快拦住他们。”董瑾看到溃逃的镆邪都卫,被叛军驱赶着,冲向己方的大军本阵,险些气疯了。
“娘的,还愣着做什么,不要让他们冲进来。”许戡也连忙大声怒斥道。
可是外围的卫士,一看逃窜而来的都是自己人,根本就不知道,是该刀枪相向呢,还是任由其冲入本阵。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他们只是这么一犹豫,董瑾、许戡好不容易整肃起来的成果,立刻分崩离析、大军顷刻之间,再次乱成了一锅浆糊。
而就在这个时候,朱璃挑着吕晨的尸体,纵马奔驰而来,他左有杨再兴、右有陈珙,三人似乎十分默契,敌人阵脚已乱,此时不趁机杀上一把,更待何时。
朱璃长矛一甩,就将吕晨的尸体,甩了出去,三人以朱璃为锋刃,连成一个三角,纵马冲进乱作一团的扬州大军之中,而毕师铎三人,率领部下也不怠慢,立刻顺着朱璃三人留下的缝隙,冲杀了进去。
长矛纵横、横扫无敌;长枪飞舞、突刺如雨;长刀匹练、挥斩如幕。
朱璃三人,悍勇无敌,径直杀向中军帅旗的方向,许戡一看不好,这三人想干什么,莫非他们想要学那万军丛中、斩将夺旗的戏码吗?
一念浮现,许戡不敢怠慢,立刻纵马飞出,横刀相拦。
许戡的武艺,和吕晨半斤八两,吕晨都挡不住朱璃的一击,许戡难道就成吗,显然不成。
朱璃纵马扬矛,长矛夭矫,犹如怒龙横江,只是一个抽击,就将许戡连人带刀,抽飞了出去,那抛飞的身影,鲜血飞溅,好不凄艳。
大将许戡,不堪一击,无数阻拦在帅旗正面的卫士,更是无能为力,董瑾想要护住帅旗,不想却被斜刺里的杨再兴盯上,长枪如龙,飞刺缠抽,压得他根本腾不出手来。
一马凌空,长矛轮天,自上而下,犹如天柱倾塌,狠狠地轰击向帅旗的旗杆,那马上之人,面罩鬼面,好似死神降临,纵横无敌。
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董瑾睚眦欲裂,双目赤红,奈何有心无力,悲愤莫名。
只听“咔嚓”一声,帅旗瞬间绷断,朱璃落马横矛,顺手倒拖起折断的帅旗,睥睨八方、煊赫无敌,仰天大喝道:“董瑾已死,还不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