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竟,身体立刻纵向一侧,极力避开那道杀机锁定的部位。
“噗哧”
有利器入体,朱璃顿感左肩一阵冰凉,继而又是一阵刺疼,虽然他已经极力闪避,但仍旧没有避开来人的一击。
顾不得查看创伤,朱璃倒纵如鸿,硬是将左肩,从利器上抽离了出来,奋力跃向一旁,这才转头看去,一道仙风道骨般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来人道髻峨然,灰袍猎猎,漫天雪花,片雪不沾。
这是一名道人,寿眉长髯,超凡脱俗,飘飘欲仙,正气凛然。
道人手中有剑,剑已出鞘,青锋黏红,映雪生寒,剑尖上的一点红,那是朱璃的血。
他只是站在那里,身上涌现的凛冽之气,就似一股暴虐的山洪,汹涌而来,直接狂猛地涌向朱璃。
道人望向朱璃,眼中无悲无喜,清朗的声音突兀响起:“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朱璃,夏绥各州冤死的生灵,讨债来了。”
朱璃皱着眉头,趁机再次挥刀斩下一块衣襟,迅速缠在了自己的左肩上,冷然道:“你是何人?”
道人闻言,神情漠然,淡淡地道:“贫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哈哈哈,道长说的不错,既然道长也是来猎杀朱某的,道长若是杀了朱某,知不知道道长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若是道长死于朱某之手,如同你这般苟且阴邪之人,朱某不知道你是谁,更是无
所谓。”
朱璃怒了,这老道长得一副人模狗样的,做起事来,竟然如此下作,竟然说都不说一声,就突然一击,险些要了他的小命,这事放在谁身上,也难免不舒服。
面对朱璃的斥责,道人似乎依然毫不在意,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长叹了一声道:“贫道来自燕山,本是闲散之人,不意杀生,只是师命难为,怪就怪你造孽太多,引起了家师的注意。”
朱璃闻言,脸色难看,竟然有人当面指责自己造孽太多,而且他还不知道什么原因,如此莫名其妙之下,他还能干什么,除了黑着脸、沉着应对以外,他根本做不了其他的。
道人很强,气势上,比周承晦还要强上一丝,面对此人,朱璃弓着腰身,全神戒备,不敢稍有一丝懈怠,生怕每一丝的疏忽,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破绽。
一见朱璃沉默,老道自以为对方心中有愧、无以言对,不想再继续拖下去,只见他长剑挥出,一剑如光,毫不留情地向着朱璃飞掠过来。
面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牛鼻子,朱璃丝毫不敢大意,别忘了,旁边还有一个周承晦,虽然刚才他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可谁知道,他还有没有别的手段。
刀光乍现,一刀光寒九霄天,朱璃毫不气馁,身随刀走,刀破苍穹,悍然、决然地迎上了这个老道。
老道的身手绝对比朱璃、周承晦都强,而且朱璃身负重伤,虽然匆忙之间,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但与人动手,伤口还是会不断崩裂,涔涔鲜血,依旧汩汩溢出。
“当”
刀剑相交,朱璃一刀荡开了对方的长剑,长刀急攻不停,刀风交融,无声无息,避开雪花无数,穿越彼此之间的真空,好似闷雷天闪,快若惊鸿,直取对方喉咙。
面对朱璃如此凌厉的一刀,道人泰然自若、稳若磐石,眼看穿喉一刀即将建功,只见他身影一个婆娑,整个人骤然化为微风中的一弯拂柳,身躯仿若小湖中的涟漪似的,只是轻轻一荡,似缓实快,轻描淡写地,就避开了朱璃这巅峰一刀。
避开杀招,道人身法不停,单脚跺地,长身而起,好似云中飞燕,一剑顺势掠出,分光叠影,刺向朱璃周身要害,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根本看不出哪一剑是实招,哪一剑是虚招。
一刀落空,朱璃脸色沉凝,身躯前扑不停,手腕一动,长刀旋起,以刀为矛,单旋乍现,瞬间飞转如屏、泼水难进。
“当、当、当......”
数声交击,转瞬即逝,老道高超的剑技,仍旧没能刺开旋转的刀幕,自然就不能撼动朱璃分毫。
再看那老道,借助刀剑交击的力量,再次纵身而起,身体凌空翻转,腾旋如鹰,以鹰击长空之势升到最高,随即立刻急转直下,一剑落天,迅若流星,刺向朱璃头顶。
诡异的身法、如此神奇的武艺,看得朱璃傻眼不已,无奈之下,朱璃只得使用一式闻名天下、流传千古的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