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步行街卖唱完。卢超从吉他行里给我租到一把价值十万人民币的吉他。我那把五百的吉他拿到上万人的演唱会弹奏的确有些不妥。
拿着十万的吉他,顿时有一股无言名状的快感。像一个人很久没有做ài一样,突然触碰到姑娘的胴体,就有一种想高潮的冲动。但是现在还不能高潮,不能光顾及自己的感受,还要照顾姑娘的感受。琴瑟共鸣,才能碰撞灿烂的火花。躺在我身下的姑娘有些高傲,像一个女王躺在自己怀里,虽娇羞妩媚,但气宇轩昂。而我就像被翻牌子的小露子在女王面前忐忑不安、战战兢兢,我不知道选择怎样一个切入点宠幸和溺爱她,而她刚刚好就喜欢这种方式。
卢超说:“这把吉他对于你来讲还是一头桀骜不羁的公牛,你抓紧时间驯服好他。驯服好你事半公倍,驯不好你还不如就用你那把五百的吉他靠谱。”
卢超说的对。像一个人习惯开辆稳健大气的宝马,突然驾驶动力十足的法拉利,轻踩油车冲出去几十米。虽然他俩都是车,但是性能和特点亦不同。
我忍不住问:“卢超你是什么时候和她勾搭上的?”
卢超说:“我现在发觉你说话太损了。什么叫勾搭?小露子,我告诉你。要不是当年你看上她,哥们大义凛然弄的自己像个丐帮小跟班,可能真没有你什么事。”
我咯咯地笑起来,说:“这么说你要和她再续前缘?”
卢超说:“咱们和她仅止于这次合作。对了,到时候见到人家别要死要活的,更别装腔作势。”
我说:“这火侯怎么把握?”
艾微说:“就是你们可以正常交流,但都是止于工作,就算不小心聊到私事,也是轻描淡写,一笔而过。”
胡胖子说:“对,你也就是别和她谈到任何私事。”
我不是什么圣人,像许多电视剧或者小说中的情节,虽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内心惊涛骇浪。或多或少执着于音乐的人都是非常感性的人。而不是像理科生一样,做什么事都建立在数学工程和大数据的基础上。当然我知道要死要活或装腔作势只能显得自己不够成熟,可是我发觉自己办不到,跟在一起三个月的昔日情人坐在一起,聊的全是音乐,不谈过往。那我该是多热爱音乐!
第二天卢超带我做了一个面部SPA,说我上去是唱歌的,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非洲杂戏团表演,又给我设计一个新造型。这种发型有点让我受不了。我不喜欢炫耀,想低调点生活,高调唱歌。
卢超骂我思想落后。他说:“唱歌得有特点,形象得鲜明,让每个观众一见到你就是那谁谁谁。现在唱歌的,有才华的有才华,有面容的有面容,所以说咱们得有特点,让观众一眼就能记住。”
当天下午,我心情澎湃又忐忑不安地来到体育馆进行场彩排和试音。这是我距离两年多时间再次见到燕子,她的真实名字叫李小燕,艺名叫李茑茑。看到她更像一个陌生人,好像我从来没有认识过她,而她根本也不认识我。如果不是我的记忆充斥着与她的回忆,我似乎就相信台上正在排练的人就真的不是她。
当然她现在是明星,而我是一个前不久还在工地搬砖的工人。
麻将乐队是以燕子的朋友身份上去演唱。当然燕子是这样介绍我们:有请我的好朋友们麻将乐队,他们是中国十分优秀的乐队,与我和唱这首《只做朋友的爱情》。希望大家喜欢。我们粉墨登场,深情与她对唱,然后麻将乐队独自演唱两首歌。这两首歌一首是被某明星唱红的歌曲,传唱度高,另一首就显得冷门,因为是原创。
整个演唱会上座率达到百分之六十,对于燕子这样的选秀歌手来说成绩裴然。麻将乐队演唱环节虽谈不上超常发挥,但正常偏上。整个演唱会上我与燕子没有说过一句私话。当然演唱会上设计的交流台词我们都面带笑容发挥的极好。只是所有的观众不知道我心里波澜壮阔的隐忍。
演唱环节结束后,我独自离开,我不想继续表演,我也不知道演唱会结束后,燕子会不会主动和我聊天,谈谈过去、说说现在、聊聊末来。人家是大明星,演唱会结束可能会和承办方开个小型的庆功会,麻将乐队还有三个人,而对于我就显得可有可无,大可以说另一位成员不舒服先回家了。
卢超晚上十一点打我电话。说庆功会结束,燕子找我。
我说我睡了,不方便见面。
卢超开骂:“你丫的不知道好歹是不是,人家到了你的地头,你再怎么说要招待一下人家吧?”
我说:“裤兜里就五仟,还是搬砖挣来的,招待大明星我舍不得。”
卢超说:“小露子,每次你都找不到事情的本质。钱不钱都是小事,关键是你得上心。人家那么大明星差钱付帐吗?”
我躲在卧室里,在电脑上看燕子的照片。我发觉那时羞涩的燕子真漂亮,比现在时尚的燕子好看多了。现在的燕子和以前的燕子是两个人,她们并不曾相识。记忆中的燕子让我怀念,现在的燕子让我敬而远之。
我在电话里对卢超说:“我谢谢她给我们这么好的机会。但是我真的睡了。”
我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