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婴眼睛一亮,道:“什么吃的?”
阮杰忍不住摸了下夏婴的脑袋,道:“粥。”
夏婴抱着枕头道:“阮哥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阮杰叹了口气,转身的那一刹那眸色暗了不少。他走出病房后没有直接下楼,而是伫立在了病房门口。
VIP单间的走廊寂静无声,来往的医护人员都轻手轻脚。有护士看到站在门口的阮杰,立刻投来了询问的眼神,阮杰摇了摇头,护士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夏婴身上的不是病,而是秽气。
正常的人类在生活中,或多或少会沾染上一些秽气,可是这些轻微的秽气会随着阳光日晒通风而散去。如果秽气加重,那这个人便会生病,然而当病好了秽气也就消散了。
可夏婴的状况完全不同,夏婴身上的秽气已经浓重到了无法安放的地步,秽气化成了疱疹,表现在体外。
好像一夜之间,被压制在她体内的秽气便全部爆发了出来。
阮杰眼神晦暗,下楼去给夏婴拿吃的。八字轻体质弱的人会比常人爱沾染秽气,夏婴体质特殊,又跟着他东奔西跑经历了不少事件,身上沾染上的秽气自然比较多。
可他平日里特别注重给夏婴“清洁”,或许她自己察觉不到,然而阮杰每过一阵都会给夏婴烧上一道除秽符。
那么……这是有人在加害夏婴吗?
阮杰藏下心中的猜测不说,将槐树精写了符咒的养生粥拿给了夏婴。夏婴闻到味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来,一副完全不将自己的疱疹放在心上的感觉。
等吃完了一份粥,夏婴还傻兮兮问:“还有吗?”
阮杰收回视线,道:“没有了。”
两人在医院待到了下午三四点,夏婴问护士小姐要了个口罩然后就和阮杰回家了。一进家门,阮杰就给夏婴烧了道除秽符。喝了符水之后,夏婴忍不住犯困,打了个哈欠便回房睡觉。
阮杰则走进书房,拿出了放在置物架最下面的紫砂铜盆。
他将紫砂铜盆放在了桌子中央,拿引火符引火,然后将燃烧着的符纸扔进盆中。符纸一进盆便化为了白灰,然而幽蓝色的火光却在盆底燃了起来。
阮杰拿出了几根头发,扔进了盆中。
头发遇火,本应被灼烧,然后散发出一种特有的焦臭味。然而这缕头发却安然无恙的落到了盆中,阮杰面露诧色。
夏婴第一次运用术数追踪人就是用的这个铜盆,铜盆有追踪之效,阮杰将夏婴沾染了秽气的头发扔进去就是为了追踪到底是谁在加害夏婴。可这缕头发……居然毫无反应!
也就是谁,夏婴身上的秽气并不是有人在向她施咒。
有那么一瞬间阮杰觉得荒唐极了,难道这些秽气都是自己冒出来的不成?
铜盆里的火光渐渐灭去,而头发还完好无损的待在盆底。阮杰叹了口气,从盆中拿出了头发然后扔进垃圾筐中,出了书房准备去看看夏婴。
房间里开着空调,夏婴整个人都埋在了柔软的被子里,露出的一张小脸上面红扑扑的。那些碍眼的疱疹上面悬浮了一层黑气,阮杰伸出手指,轻轻地放在一个疱疹上。
手指没挨住疱疹,夏婴却像是有知觉一般嘟囔了两下。阮杰的指尖发出一阵白光,白光缠绕到黑气上面,两相交汇,白光逐渐将黑气吞噬。
阮杰拿开手指,这个疱疹渐渐瘪掉,然后流出了黄色的脓水,最后消失不见。
睡梦中的夏婴忍不住蹭了蹭被子,阮杰从床头抽出一张面纸沾干净了夏婴脸上的黄色脓水,然后又如法炮制的一个个消除夏婴脸上的疱疹。
这显然不是一个轻松的活,等夏婴半张脸上的疱疹都淡去之后,阮杰的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汗水。他缓了口气,然后站起身离开了卧室,将那些擦了脓水的纸巾烧掉,然后去厨房做饭。
微博上有一个段子说千万不要一个人在冬日的下午睡觉,否则你醒来的时候就会感到无尽落寞。
夏婴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房间里点着一盏橙色的小夜灯。她缓缓地坐了起来,看了几秒窗外,然后用遥控器开了灯。
开灯之后,总算有了返回人间的感觉。夏婴下床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照镜子,然后瞪大了眼睛叫道:“阮哥阮哥!”
她家阮哥无论在哪都能听见夏婴的呼唤,夏婴兴冲冲跑出门的时候阮杰已经站在楼梯上了,夏婴指着自己的脸高兴道:“阮哥你看!我下巴上的疱疹全好了哎!”
就着壁灯可以看到,夏婴下巴上的疱疹果然只剩下了很淡的痕迹,而她额头上的疱疹却依然如初。
阮杰不动声色道:“嗯,下来吃饭吧。”
夏婴心下一动,然后坏笑道:“阮哥!是不是你给我用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