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起来,“我儿近在眼前,阿母却不能与你亲近,我儿莫怪阿母心狠。”
原来这尚惠盈本是北野修士,资质不凡,生性貌美,后来修道有成,云游外出,不想因美貌为人觊觎,那人求爱不成,便生杀心。她一路奔逃,无奈之下躲入了洞水国中。其后洞水国上璧仙宫招收侍者,她便进了洞水国,到上璧仙宫服侍,再之后被洞水国主纳为妾侍。
直到三百年前,她一朝功成,得证元婴,而恰巧此时洞水国主原配王后寿尽坐化,洞水国主敖图便将其扶为正室。又过得一甲子,她怀上胎儿,欣喜非常,又是孕育一甲子年华。生育之日却是天昏地暗,万里乌云蔽笼,不见星月,之后又是风雨大作,雷霆遍洒,洞水国内大河倾倒,水浪奔涌,不知淹没了几多峻岭丛山、良田瓦舍,更有不计其数生灵遭劫而死。一夕之间,洞水国内可谓是沧海桑田变换,即便是洞水国主施展大法力仍旧不能阻挡。
是夜,尚惠盈生下一枚金碧卵胎,却是将她一惊。她乃是人身,洞水国主敖图又是真龙,超脱凡俗,生下子嗣,虽是卵胎,可是也能立时破壳而出,化炼人身。此事令她夫妇二人都是疑惑惊奇不已。大劫过后,又是淫雨霏霏,三年不断,若非国主敖图施展神通,不知又要死去几多生灵。
天生异常,由不得人不警醒。国主敖图百思不得其解,又使了宫中宝物推算,仍旧是毫无根迹可寻。他心中也是猜测天象异变恐怕与他幼子相关联,可是试了百般都是不能找到根由,最后他不得不发信去东海之滨,求助龙君。
龙君闻说此事,却是发回两句偈语,“云渐日出东山小,冥藏月隐南海礁。”
敖图得了这批语,只觉得云山雾里,好似两者之间全无关联,只夫妻二人日夜参悟,到头来却是迷茫更甚。无奈之下敖图再次去信东海之滨,却无回音,如是者三,东海之滨只发来一信,不过短短三十三字,却是将他心魂震荡。信中开头言道,“暗劫非由命,何来问箴言。本是避劫人,怎敢问法缘。”
信中末尾道,“莫相见,莫相见,相见便是胸中剑。”
敖图得了此信,犹若冰水浇头,自他降世来,便有一桩异宝‘勾魂定魄命心书’相随,众人皆道奇宝天授,唯有龙君哀叹不已,之后助他化封一界,凄然言道,“此乃避劫之法,恐是相见无期。”
自此之后他便在此地一住便是千数年,几乎再不能与外界沟通。其后他又见千数年都无事,心中只觉不以为然,便自开了洞水国出入禁制。
现下此事袭来,也是心中着慌,当日便要关闭洞水国内外通道,却又得了龙君信喻,虽只一个‘等’字,却也让他如释重负,不过自此之后他却是不再关心尚惠盈所育的金碧色卵胎,转而将这枚卵胎,置于极天之上,言说洗炼戾气。
尚惠盈以手拭泪,神色戚戚,望着浮在虚空散发着金碧色光芒的的卵胎,忽的又心中一定,美目之中放出一点异样的光彩来。她玉手一拂,拨开烟云,便往上璧仙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