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云淡风轻,不由心中怒火炽热。
“骆真人,可是阵中出了异端?”杭真人登时站了起来,焦切问道。
“弥掌门,该不会是你为了门下弟子能够拔得头筹,遣人生事?”孔真人冷笑一声,高声言道。
“下方阵势之中事出不明,孔真人切莫及早下定论,免得伤了各派情分。”骆都将心中怒火隐去,面上佯作悠然笑道,“不过这一次东海南域可谓人才辈出,在下辛苦布下大阵,不过转瞬之间便被人破去,还将阵中灵机运转颠倒,在下倒是很有兴趣瞧一瞧究竟是哪一宗门高弟,竟然有如许能耐。”
“哦,东海南域还有此等人物,本宫也欲一见呢。”罗璠仪轻轻一笑,立起身来,玉指轻弹,拨开云头向着下方望去。
谢中元面露鄙夷,冷哼一声,又似乎全不在意,只顾抱着异兽把玩。
骆都大袖一挥,云气渐散,便将阵中情形全数看清,他面上寒意顿现,却是哈哈笑道,“原来是这两位道友,方才便觉这二人法力不俗,如今看来先前还是低估了。”
“咦,这二人本座似乎见过,不正是那望空台中的两个小辈么?”孔真人讪笑几声,手指指了一指。
“是极,”杭真人放声大笑,“弥梵子,这二人似乎是你门中客人,莫不是真如孔真人所言,乃是你遣去生事之人?哈哈,你若要你门下弟子拔得头筹,尽管与我等几人商量便是,这等小事,我等又怎会不应下。”杭真人越说声音越高,便是下方诸位金丹修士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弥梵子面上淡淡,将拂尘一摆,清声道,“这二位道友确实是我门中贵客,杭真人方才所言却是无理取闹,既然这二位道友阵道修为不逊于骆都真人,还能颠倒灵机,又是外海来人,依贫道之见,不若让这两位道友掌阵,少时你我各自赐下一桩宝物,权当酬谢,如何?”
“哼,弥梵子倒是好大的口气,我却是不知这两人何德何能,竟然能够替代骆道友主掌阵门。”杭真人登时一声冷笑传遍云空,随即朗声大笑道,“既然弥掌门这样看重这二人,本座便试上一试看这两人是否真有本事。”他话音方落,但听他清喝一声,一团巨大青色罡云凝聚成形,罡云之中青气团团,爆鸣声不止,须臾之间化作两柄撑天巨剑,向着阵中云沐阳二人斩杀下去。
“杭乐书,你是要以大欺小,对我门下客卿出手吗?”弥梵子似乎早已等待时机,猛地一声高喝,如若春雷炸响,手中拂尘一卷,万千坚韧丝绦漫天飞卷,将那两柄利剑向上一拉,随即起掌一拍,两柄青色巨剑登时化作精纯灵气消散开去。
“杭乐书,你意欲伤我门中客卿,此事不能善了。”弥梵子乘坐蛟龙腾空而起,但听得骨节爆响,拂尘一扫,罡云飞显,丝丝雷霆电闪,劈啪作响。弥梵子拂尘指着杭真人怒声道,“杭乐书,我洞真今日开派,你便伤我门中客卿,意欲置我洞真颜面于何地?今日若不与你有一个了断,异日人人都道我洞真好欺。”
“弥掌门,此中恐有误会,弥掌门切莫冲动。”骆都立时拱了拱手,大声言道。
“弥梵子,你道本座惧你不成?”杭真人顿时恼火,咬牙恨声道,“你占据我天木山宗遮雀山,驱赶我门下弟子,你道我天木山宗不敢与你一战?”
“哈哈,杭乐书,本座还道你是懦夫,不意今日你倒是雄起一番,却是让本座另眼相看啊。”谢中元闻得杭真人之言,顿时仰天大笑。
“谢中元,你也欲与我天木山宗为敌么?”杭乐书足下一蹬,指着谢中元怒声骂道。
“嘿嘿,你还是先与弥掌门一较高低再同本座说话。”谢中元冷哂一笑,便不再看他。
杭真人双目怒火飞出,还欲再说,那便弥梵子冷言道,“杭乐书,你若现下与我门下客卿赔礼道歉,贫道自会饶你一次。”
“弥梵子!”杭真人爆喝一声,大袖一扬,飞出数百根青色巨木,向着弥梵子狠命砸去,随即手中取出一株三尺青木,往弥梵子处一抛,身子化一道流光投去。那青木立时化作千丈高大,伞盖如云,遮住空中烈阳,树叶飘摆,又有无数巨大木桩从青木之中飞出,向着弥梵子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