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卿晓已经不颤抖了,冷静了一点,却依然呆滞,眼神空洞,一动不动地靠躺着,没有任何表情。
刘岚彻被她的样子吓得又紧张又心疼,温柔地扶起她,喂了她两口水,“还想喝吗?”
她还是没有出声,不过他喂了,她就喝了。
尔后,他让她靠躺着,把布巾弄湿了,细细地擦拭她满是泪痕的小脸。
他举止轻柔,小心翼翼,好似担心碰坏了这脆弱白瓷一般的小脸。
此时她感受得到他的细致与呵护,却没有看见他眼里的怜惜与心痛。
擦脸之后,他默默地陪在一旁,默默地凝视她。她双目红肿,不发一言,沉浸在无尽的悲痛里。
“卿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以跟我说说吗?”
刘岚彻忍不住问,心里急死了,却又不能操之过急,再次伤害到她。
兰卿晓的双眸又蒙上一层水光,乌溜溜的眼珠好似浸在清泉里,濯洗得黑亮,却死气沉沉。
“若你不愿说,我不会勉强你。不过现在你想怎么做,告诉我,我定会帮你。”
他低低道,急得快发狂了,但只能无奈地叹息。
这时,墨七在外面低声唤道:“公子。”
刘岚彻出去,看见墨七手里拿着一身秋衣,疑惑地问:“这是谁的衣物?”
墨七回道:“这应该是丽嫔娘娘的秋衣,卿卿姑娘送这身秋衣去毓秀殿,不过属下有发现。”
“什么发现?”
“这身秋衣夹着一封密信。”
墨七取出来那封卷得小小的密信,递给公子。
刘岚彻打开密信,剑眉渐紧,这是东楚国传来的密信!
这节骨眼,东楚国摄政王会传来密信吗?为什么这密信会在卿卿绣的衣物里?
对了,燕王不是在清查东楚国细作吗?莫非这是他为了揪出所有细作而布下的局?那么,这封密信怎么会在卿卿手里?
“你亲眼看着卿卿拿着这衣物从针工局出来?”刘岚彻心惊肉跳,绝不相信卿卿是东楚国细作。
“那会儿属下……去了一趟茅房,回来时看见卿卿姑娘已经拿着这身秋衣前往毓秀殿……”墨七心虚地解释。
“你擅离职守,没有保护好卿卿,今夜回去领军棍。”
“是。”
里面躺在小榻的兰卿晓,眼皮动了动。
那秋衣里有密信?什么密信?密信写了什么?
外面,刘岚彻挥手让墨七退下,皱眉寻思。
卿卿怎么会有东楚国细作的密信?为什么有人要杀卿卿?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连窜的疑问充塞在心里,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他回到阁内,发现卿卿已经睁开眼睛,于是欣喜地问:“卿卿,你还好吗?”
兰卿晓支起身子,哑声问道:“那密信写了什么?哪里来的密信?”
刘岚彻把密信递给她,决定先不提燕王清查细作之事,“是东楚国细作传进宫的密信。”
她看了两眼,眉心紧颦,小脸苍白如雪。
叶落音绣的秋衣里藏着这密信,但她绝不可能是细作,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飞羽是细作。
“这密信,与你有关吗?”他谨慎地问,“卿卿,我相信你绝不是东楚国细作。”
“嗯,我不是。”兰卿晓淡淡道。
却忽然想起,之前燕王和王副总管在那殿室的隐蔽角落说话时也提到东楚国细作,好像燕王要清查宫里的东楚国细作……那么,燕王之所以要杀她,是因为怀疑她是东楚国细作?
不,不对!
燕王根本不知道她手里拿着的秋衣里藏有密信,不可能怀疑她而要杀她。
最大的可能是,当时燕王必定察觉她的存在,而她无意中撞到燕王和王付总管接头,更知道了他在宫里布下的耳目王副总管,因此燕王才要杀她灭口。
“卿卿,你在想什么?之前你那样……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刘岚彻不甘心地追问。
“没什么。”事关燕王,兰卿晓不想说太多。
这封密信是东楚国细作暗中传递的,那么,应该是飞羽借送秋衣到毓秀殿的良机,把密信传给下一个接头人,没想到她会强硬地拿走那身秋衣。
那么,当时她察觉到的跟踪她的黑影,应该就是东楚国细作要夺回这封密信。
今日算是阴差阳错才招惹了杀身之祸。
她是不是应该问问燕王,为什么杀她灭口?为什么这般冷酷凶残地舍弃她?她根本比不上他在宫里布下的耳目吗?他担心她会泄露他的耳目、他的事吗?
她万念俱灰地冷笑,需要问吗?这不是明摆着吗?
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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