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云袅袅忍俊不禁,刘岚彻的唇角抽了抽,有点打退堂鼓。
“原来大将军也有怕的时候。”燕南铮激将道。
“谁怕了?本将军从来没怕过!”刘岚彻炸了毛,拍案而起。
兰卿晓不明白,燕王就这么笃定一定会赢吗?这么惩戒刘大将军有什么用意?莫非是想要以此击溃刘大将军的心防?
云袅袅也是想不通,殿下一向高深莫测,精于谋算,她往往猜不到他每做一件事的真正用意,只是知道他这么做,一定不是无的放矢。
雅间里有文房四宝,他们迅速准备好,在桌上铺好白纸,而兰卿晓和云袅袅站在窗前,相距一步。
燕南铮道:“无需拘谨,怎么舒适怎么站。”
兰卿晓放松了一点,随意地站着。
云袅袅看似轻松淡然,实则很紧张,全身紧绷僵硬,四肢不知如何安放。
刘岚彻一边磨墨一边笑道:“卿卿,稍微转过来一点,对,往左侧过来一点,就是这样,很好。”
兰卿晓按照他的指示转身子,却看见云袅袅的表情有点不自然,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她。倘若提醒了,她会不会怪自己多事?会不会更尴尬?
燕南铮研磨后,手持狼毫看了看,温和道:“云姑娘,全身放松,好比你站在窗前看外面的街景便可。”
“好。”云袅袅的脸颊微微发红,想必是窘迫导致的。不过,殿下亲自指点她,她心里是欢喜的。
“就这样,很好。卿卿,若觉得酸麻,可以动一动,无需拘谨。”刘岚彻明媚地笑。
兰卿晓点点头,微微一笑。
他们不约而同地挥毫作画,画几笔,抬眸看一下她们,神色专注。
云袅袅竭力放松下来,但试了几次还是不太行,心揪着,四肢用力,就显得僵硬了。她知道,是因为殿下第一次为她作画,第一次盯着她瞧这么久,她想在殿下面前展现出最优美的体态,可是她太紧张了,没办法纾解紧张的情绪。
兰卿晓倒是比较随意,朝她一笑。
燕南铮作画的举止流畅如行云流水,华紫广袂随着手臂的移动而飘动。
刘岚彻也是如此,认真的神态好似他在做一件人生里非常重要的事,不能有半分瑕疵。
他们一同作画,一样的器宇轩昂,一人身穿紫袍,一人穿着雪袍;一样的俊美无俦,一样的五官冷峻精致,一样的一丝不苟,比她们更像是一帧绝美的流动画作,流传千古。
四肢麻了,身子僵硬了,脖子酸了,兰卿晓就动一动,放松一下。
而云袅袅全程不动,好似被人点穴定住了,脸颊都僵硬了。
“卿卿,笑一笑。”刘岚彻笑道。
“不要吧。”兰卿晓道。
“微微一笑便可。”燕南铮温润道,“云姑娘,你可以放松一下,舒展一下筋骨,走几步。”
“好。”云袅袅真的僵硬了,再也撑不住了。
她转转脖子,晃晃手臂,在有限的空间里走几步,眼风不经意地瞟向他们的画作,第一次看得不够清楚,第二次她特意多走了两步,脚步也慢了一点,终于看清楚了——
晴天霹雳!
那两张画作目前都只有一个人,那人不是她,而是卿卿。
原来,殿下和刘大将军都不约而同地先画卿卿。
她看得很清楚,那白纸上的确只有一人,不是她,而是卿卿!
亏得她方才坚持了那么久,全身僵硬了都不敢动一下,只为保持最好的体态。却没想到,他们不画她,而是先画卿卿,那么之前她那么努力、那么全神贯注,不就是变相地出糗?不就是让人看笑话?
太丢脸了!
此时此刻,她有一种被遗弃的强烈感觉,心里火烧火燎,脸颊烫得可以煮熟鸡蛋。
刘大将军先画卿卿是毋庸置疑的,殿下也先画卿卿,那就说明心里完全没有她。
是啊,殿下心里根本没有她,她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为什么还要抱着一丝希望呢?
云袅袅心痛如割,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绞着她的心,痛楚,难过,尴尬……诸般情绪淹没了她,她几乎撑不下。
“云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兰卿晓瞧出她的异样,关心地问。
“没事,只是腿有点麻。”云袅袅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
诚如云露所说,卿卿除了容貌不错,哪点比得上她们?为什么刘大将军和殿下都对她情有独钟?
失去心中所爱的慌乱、焦灼让她痛不欲生,备受煎熬,犹如文火慢炖,消磨她的意志与信念。
不!她绝不能轻易地放弃!
放弃了,就没有半分可能。
坚持下去,勇敢地去追逐、争取,说不定有惊喜、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