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宁寿宫的路上,兰卿晓已经打好腹稿,回道:“燕王府流传了不少稀世珍宝,奴婢与刘大将军、云大小姐看了稀世珍宝,尔后去了东北处,那边有一排无人居住的平房。奇怪的是,那几见平房没有家具、摆件,但很洁净。奴婢愚见,燕王殿下的暗卫可能住在那儿,或者另有用途。”
刘太后嘱咐道:“下次如有机会去燕王府,你设法去那儿仔细看看。”
兰卿晓恭敬道:“是。”
“昨日午时,刘岚彻为什么戴着木牌游街?”
“刘大将军与燕王殿下作画比试,刘大将军略逊一筹,答应燕王殿下一件事,无条件照办。燕王殿下要刘大将军戴着木牌游街。”
“原来如此。”刘太后的深眸冰冷地凝起来,燕王这么做,必定有其用意。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燕王是要击溃刘岚彻的心理吗?
她认真地打量奇树,看看哪里还需要修剪,“你与刘岚彻在一起之时,要注意分寸,不要让他误会,越陷越深。”
兰卿晓恭谨道:“奴婢明白,会把握好分寸的。”
“哀家准许你接近刘岚彻,不是让你勾引他,而是借机引起燕王的妒火,让燕王陷进来。明白吗?”
“奴婢明白。”
“退下吧。”
“奴婢告退。”
从宁寿宫出来,兰卿晓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方才镇定自若,只是强装的,刘太后的不怒自威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刘岚彻步履匆匆地赶来,满面焦虑之色,“卿卿,太后娘娘传召你了?她责骂、惩处你了吗?你没事吧。”
他正好进宫,因为担心长姐知道卿卿跟自己出宫会责罚她,就进宫瞧瞧,没想到长姐真的传召她。听了耳目的汇报,他立即赶到宁寿宫。
“奴婢没事,太后娘娘问了几句便让奴婢告退了。”兰卿晓莞尔道,“奴婢要回针工局,大将军去向太后娘娘请安吧。”
“也好,晚点我去找你。”刘岚彻笑了笑,走向大殿。
她赶回针工局,不过走到半途遇到毓秀殿的宫女,这宫女说丽嫔娘娘要她去毓秀殿。
她立即折往毓秀殿,估摸着是因为腹中孩儿的事。
果不其然,这大过年的,玉肌雪卧榻休养,小脸青白,气色很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圈。
“娘娘,怎么了?”兰卿晓担忧地问。
“这几日我孕吐比较厉害,没有胃口进食。”玉肌雪有气无力地说道。
“是呀,这几日娘娘吃什么吐什么,闹腾得厉害,瘦了好多,这可怎么办?”菡萏担忧道。
“幸好陛下没怎么来毓秀殿,不然发现娘娘病歪歪的,一定会起疑的。”芙蓉焦虑道。
“太医开安胎药了吗?”兰卿晓蹙眉问道。
“开了,安胎药喝下去,还是吐。”玉肌雪无力地靠着大枕,“还好太医还没禀报陛下。”
“娘娘,你听我说,你孕吐厉害,胎儿不稳,不能再拖了,一定要告诉陛下,找个医术高明的太医来安胎。孩儿是无辜的,你不能牺牲孩儿,是不是?”兰卿晓苦口婆心道,“再者,这孩儿会为你带来风光荣耀,为你提升在宫里的地位,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玉肌雪没有反驳,想必在纠结、犹豫。
兰卿晓语重心长地劝道:“娘娘,你想怎么做?”
玉肌雪无神的秀眸泛起水雾,如实道:“我不太想要这孩子……”
“若你事后后悔,就来不及了。娘娘,你可要想清楚呀。”
“你放心吧,我会想清楚的。”玉肌雪摸着平坦的小腹,低头苦笑,“其实,我也舍不得……”
“陛下……陛下……娘娘身子不适,正在歇息……”外面传来宫女惊慌的声音。
玉肌雪面色一变,惨白惨白的,慌乱得手足无措。
兰卿晓则淡定一点,低声安抚道:“不要慌,就跟平常一样。”
慕容文暄一阵风似的刮进来,欣喜若狂的声音含着巨大的喜悦,“雪儿,朕听闻你有喜了!”
玉肌雪瞪大秀眸,震惊地看兰卿晓,好似在说:陛下如何知道的?
兰卿晓和菡萏、芙蓉跪在地上,也是惊震,莫非是太医向陛下禀奏的?
他坐在床边,握住玉肌雪冷凉的小手,眉宇布满了初为父亲的喜悦,“雪儿,你当真怀了我们的孩儿?太医没骗朕吧。”
玉肌雪的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因为她处于巨大的矛盾里,不知如何是好。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娘娘的确怀了皇嗣。”兰卿晓扬声道,“娘娘本想给陛下一个惊喜的,没想到陛下已经知晓。”
“难怪这几日你气色不好,卧榻静养。”慕容文暄怜惜地抚玉肌雪鬓边的乱发与清瘦的脸颊,“你清瘦了,可是怀着孩儿太辛苦?”
“这几日娘娘孕吐太厉害,吃什么吐什么,能不瘦吗?”菡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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