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卿晓暗暗思忖,倘若真如燕王所推测,后宫有人布了一个一箭双雕的局,害死杨昭仪,“嫁祸”雪儿,那么这个人又是谁呢?谁有这么睿智的头脑与缜密的心思?谁有本事抽出杨昭仪体内的大半血而不留下蛛丝马迹?
刘惠嫔?月昭仪?王选侍?李淑女?
兰卿晓忽然想到重要的一点,她会不会先入为主,认定刘惠嫔、月昭仪是那种与世无争的人,不会做狠毒之事?极有可能,刘惠嫔、月昭仪伪装成小绵羊小白兔,实则阴毒可怕。
细思极恐。
燕南铮走到外面,若有所思。
兰卿晓站在一旁,看他一眼,他在想什么呢?
冯嬷嬷带来英子,兰卿晓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问英子:“那日你发现杨昭仪死了,当时房里你可有发现不同寻常的地方或是发生什么古怪的事?”
英子认真地回忆,“奴婢记得杨昭仪的房里……就跟平常一样,没什么古怪之处。”
兰卿晓又问了几个问题,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
燕南铮沉默地前行,她连忙跟上。
从春芜院出来,她忍不住问:“殿下对杨昭仪之死有什么想法?”
“暂时没有头绪。”他淡冷道。
“那接下来殿下想怎么查?”随着对杨昭仪一案的深入侦查,她越来越觉得此案扑朔迷离,完全沉进去了,只想着尽快查清真相。
“杨昭仪如何谋害玉丽嫔的孩儿,你仔细说说,要详细。”
兰卿晓对此事再清楚不过,于是详细地说了,连她设局让秀秀引出杨昭仪的过程都说了。
燕南铮剑眉微压,“因此你笃定杨昭仪谋害玉丽嫔?”
她斟酌道:“那夜秀秀去找杨昭仪,不就说明是杨昭仪指使她吗?不过现在想想,小惠并不知道杨昭仪谋害雪儿一事,杨昭仪进春芜院依然哭喊自己是冤枉的,奴婢在想,会不会奴婢真的弄错了。”
“秀秀去找杨昭仪,的确是最好的证明。眼下看来,玉丽嫔被下药谋害,杨昭仪暴毙,两桩案件看似有前因后果的关联,但好像又不尽然。秀秀在哪里?”
“自那夜后,奴婢让丽嫔娘娘将秀秀关押在暗房。”
“本王要见见秀秀。”燕南铮冷眸微暗。
毓秀殿的宫人都知道她与丽嫔的交情,当她提出要见秀秀时,便带他们前往。
他们来到毓秀殿的西北处,兰卿晓让侍卫开门。之后他们进去,却震惊了——秀秀死了。
秀秀斜躺在硬木板床上,双腿垂落在外,面庞发青,嘴角有乌紫的血迹,床上也有乌黑的血。
兰卿晓惊震不已,秀秀竟然死了!
燕南铮扫了一眼便道:“是中毒死的。”
接着,他察看小几上的饭菜。饭菜只吃了几口,还没馊,色泽尚可,应该是午时才送来的。
她眉心紧颦,雪儿还没想到如何处置秀秀,暂时把秀秀关押在这儿,饭菜是小灶房做的,宫人送来。那么,是谁在饭菜里下毒、毒死秀秀?
倘若雪儿要杀她,大可直接处死她,何必下毒这么麻烦?
除了雪儿,那便是指使秀秀的真正主谋。因为那主谋要杀人灭口!
如此看来,谋害雪儿的人未必是杨昭仪,燕王猜对了。
“你怎么看?”燕南铮淡雅地问。
“奴婢一开始就错了,谋害丽嫔娘娘的不是杨昭仪,否则秀秀就不会被人毒死。”兰卿晓不无懊悔,恼恨自己太过轻率,让雪儿置身险境,害得杨昭仪被废黜、被害死。
“你无需自责。这幕后的主谋布局精妙,不是你能破解的。本王一时之间也没有头绪。”
“今日的午饭什么时候送来的?”她问外面看守的侍卫,“是谁送来的?”
“每日都是午时正送来的,每日都是同一人送来,那人叫萍儿。”一个侍卫回道。
“萍儿离开之后,你们听见房里有动静吗?”
“没有动静。”
“里面的秀秀没有喊叫?你认真想想,这很重要。”
“我记得很清楚,没有。”
兰卿晓不明白了,秀秀吃了午饭中毒,必定难受,为什么没有发出丁点声音?
燕南铮吩咐侍卫:“去大理寺传仵作来验尸。”
一个侍卫知道他的身份,立即去了。
接着他吩咐另一个侍卫:“去传送饭的宫女萍儿。”
不多时,侍卫带萍儿过来。萍儿低着头,一副懵然不知所措的模样,以为自己犯了什么大错。
兰卿晓冷声问道:“你负责每日送饭给秀秀?”
萍儿点头,兰卿晓又道:“今日你送饭的前前后后,可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她再次摇头,不知道卿卿姑娘为什么问这些古怪的问题。
“你可知秀秀死了?”兰卿晓语声冷沉。
“啊?秀秀死了?怎么可能?”萍儿震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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