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煞道:“卿卿姑娘体内的剧毒已经清除大半,每日服用汤药,连服五日便能清除余毒。”
燕南铮点点头,嘱咐道:“每日的解毒汤药你务必谨慎,不要假手他人。”
鬼煞领命,“眼下卿卿姑娘没有大碍,好好歇着便可。”
他拔针退下后,燕南铮低哑地问卿卿:“想喝水吗?”
兰卿晓轻轻点头,鼻尖发酸,眉骨酸痛,眼角湿湿的,心里早已风起云涌——燕王又一次救了她这条小命,她是不是应该忘记之前他要杀她灭口那件事?是不是应该彻底原谅他?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很矛盾。
不过,原谅不原谅又有什么区别?又有什么关系?
她早就决定斩断情根,以后无论他对她怎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能表露自己的心思,不能对他抱有幻想,不能再陷入他的温柔漩涡里。
燕南铮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接着把茶杯放在她唇边,喂她喝水。
兰卿晓小口地喝了,心里流淌着暖流。
“卿卿,现在感觉好点吗?今晚你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跟本王说说。”他低沉的嗓音带着胸腔里的震动,迷人心魂。
“嗯。”她简单地说了一下,声音轻缓而微弱。
“看来还是那块花酥和晚饭有问题。你确定没喝过茶水?”
“没有。”
“针工局的人应该不可能害你,不过必定是外边的人收买了针工局的人给你下毒。”
“是什么人要毒死奴婢?”兰卿晓蹙眉,近来对她恨之入骨的也就是云露了。
莫非是云露对她下毒?
燕南铮嘱咐道:“这阵子你务必当心,吃的喝的用的尤其小心。”
她点点头,他又道:“本王会查清楚,你无需费心这件事。”
她苦笑,“查到了又能如何?”
若真是云露下毒,她还能怎么样?云露有昌平公主这个祖母护着、宠着,即便是他和刘大将军,估计也很难动云露一根毫毛。
“本王会为你讨一个公道。”他的眉宇缭绕着凛寒的杀气,至少要让那个人不敢再下手。
“殿下无需为奴婢的事费心。”兰卿晓轻淡道,想挣开来,四肢却绵软无力,根本挣不开,只好道,“奴婢想睡了……”
燕南铮把她放下来,为她拉好棉被,“安心地睡吧,本王在这儿。”
许是身子虚弱的缘故,她的确累了,闭上双眸就沉沉地睡去。
他静静地凝视她,好似永远也看不够,这张清莹素雅的小脸宛若南域的水仙花,清雅天然,好似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一种幽静的芬芳吸引着他,让他欲罢不能。
看了片刻,他坐在床尾,靠着大枕,棉被盖着身躯,像上次一样守夜。
直至窗纸映出外面的晨曦之色,他才被嘈杂声、叫嚷声吵醒。
在外面大喊大叫的是刘大将军。
鬼见愁、鬼煞拦着刘岚彻,他破口大骂,执意要把燕王骂出来。
昨夜,京郊大营的新兵闹了事,他得到消息便匆匆赶出城去处理。处理后夜深了,他便没有进城,在大营歇下。墨七传消息给他,墨九叫他几声,他睡得熟没苏醒,墨九便想着反正卿卿姑娘有燕王的照顾应该不会有事,就没有继续叫公子。
天刚亮,墨九再次叫刘岚彻,这回刘岚彻醒了,听了禀报后炸了毛,把他痛骂一顿还不解气,把他揍了几下才罢休。
“你是猪吗?凡是卿卿的事,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本将军,不可贻误!”刘岚彻下了死命令,睚眦欲裂地瞪他,“就算本将军快死了,也要禀报!记住了吗?”
“小的记住了。”墨九心里那个悔恨啊,昨夜怎么就鬼使神差的没有叫醒公子呢?
刘岚彻匆匆赶到皇宫,径自来到存墨阁,可是这两只鬼门神死也不让他闯进寝殿。
燕南铮下床披衣,开门出去。
看见他从寝殿出来,刘岚彻知道他和卿卿一整夜共处一室,心里顿时火烧火燎起来,“卿卿呢?”
燕南铮吩咐宫人去沏茶,尔后道:“卿卿还睡着,不要吵醒她。”
刘岚彻心急如焚地问:“昨夜她中毒了?眼下没事了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事没必要瞒他,燕南铮一五一十地说了,刘岚彻震怒,“竟然有人给卿卿下毒!待本将军抓到那人,一定将他五马分尸!”
“昨夜鬼见愁去问了卿卿的姐妹,得到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
“那花酥是衣房的宫人拿过去给绣房的人吃的,不过本王觉得,卿卿未必会吃花酥,在花酥里下毒,未必能让卿卿中毒。”
“那饭菜里更不好下毒,那么多人一起吃,如何下毒?”
燕南铮的桃花眸冷冷地凝起,锐气迫出。
刘岚彻也在沉思,卿卿就吃了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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