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罪妾没有什么要交代的。”月昭仪语声清凉。
“你不肯交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杨昭仪是怎么死的。”燕南铮的桃花眸溢出一抹清寒。
“罪妾知道……”她着急地辩解,“罪妾已经认罪,她们都是罪妾杀的,燕王殿下你为什么不结案?”
“因为你不是真正的凶手。”他笃定道。
此言一出,大殿哗然。
月昭仪不是真凶?那真凶是谁?
杨右相迷糊了,“燕王殿下,月昭仪当真不是真凶?”
刘岚彻也颇为好奇,“燕王,不要卖关子了,真凶是如何杀死杨昭仪的?”
月侍郎心急如焚,大声道:“昭仪娘娘,千万不要认罪。你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
月昭仪不理会他,郑重道:“陛下,太后娘娘,罪妾一时糊涂,犯下大错,罪无可恕,罪妾恳求一死。”
慕容文暄不知如何回答,纠结地看燕王,“九皇叔,这……”
刘太后不发一言,凤颜高冷。
“你不肯说出如何杀死杨昭仪,因为你根本不是真凶,你是替真凶顶罪。”
燕南铮冷冽道,整个金殿只有他落雪青竹般站着,鹤立鸡群。
大殿再次哗然,议论声轰然作响。
月侍郎语重心长地说道:“昭仪娘娘,你为什么替真凶顶罪?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你娘和祖母,想想月家呀。”
月昭仪的眼睫轻微一颤,小脸依然死寂,如寒气逼人的雪雕一动不动。
兰卿晓看见萧太妃的嘴唇抿了两下,眼睫轻颤,此外再无其他。
“燕王殿下,罪妾的确是杀人真凶,没有替真凶顶罪。”月昭仪清寂道。
“九皇叔,月昭仪替什么人顶罪?真凶究竟是哪一个?”慕容文暄焦躁地问。
“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速速道来!”刘岚彻不耐烦地催促。
“月昭仪替萧太妃顶罪。”燕南铮看向对面的萧太妃,眸色暗冷。
大殿涌起热浪,似油锅快要爆了。
所有人都想不到,月昭仪是替萧太妃顶罪,想不到深居简出、与世无争的萧太妃是杀人真凶。
万众瞩目之下,萧太妃依然不动声色,脸庞变得死白,死气沉沉,眼眸幽冷地盯着月昭仪,好似她的世界里只有月昭仪。
刘太后不惊讶也不动怒,冷目旁观这一切。
月昭仪惊慌道:“不是的,罪妾没有替萧太妃顶罪……罪妾杀了人,理当受到律法的惩处……”
刘岚彻不敢置信地说道:“燕王,你没弄错吧,真凶是萧太妃?”
慕容文暄也想不通,萧太妃有什么理由接连杀三个妃嫔,“是啊九皇叔,是不是弄错了?”
兰卿晓相信燕王的推断,不过想不通这几桩命案为什么跟萧太妃有关,虽然萧太妃今日的确很古怪。
月昭仪与萧太妃交好,因此替她顶罪?可是萧太妃为什么杀后宫妃嫔?
众人都在揣测、议论,等着燕王的下文。
“太妃娘娘打算缄默到底吗?”燕南铮似笑非笑道。
“燕王凭什么指控哀家杀人?有证据吗?”萧太妃终于开口,不过姿态闲适,仿佛只是闲话家常。
“太妃娘娘自以为杀人布局天衣无缝,不留下蛛丝马迹,不过最大的破绽便是月昭仪。”他的容颜白皙如山巅雪,皑皑之色肃杀。
“整个帝京都推崇燕王是断案第一人,原来不过如此。燕王就是这样断案的吗?随便指一人便是杀人凶手?”她冷冷地讥讽。
“太妃娘娘的布局十分精妙,应该筹谋良久。你先收买毓秀殿的宫女秀秀,秀秀心甘情愿为你所用,在玉丽嫔的膳食里下毒,接着巧妙地‘嫁祸’给杨昭仪。杨昭仪谋害皇嗣,顺理成章地被废,贬到春芜院,这是你最好的下手时机,半夜时分杀死杨昭仪,神不知鬼不觉。”
燕王这番话字字清晰,敲打在每个人的心坎。
月昭仪坐在那儿,犹如寒冬原野上的一株百年枯木,在寒风里瑟瑟摇曳,没有逢春的时机,也没有半分向往春日的迹象,枯寂里消耗光阴。
他接着道:“太妃娘娘以为无人可以破解杨昭仪之死,本王试试。”
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所有人聚精会神望着他。
兰卿晓也是兴奋不已,刘岚彻笑道:“太妃娘娘,仔细听好了。”
福宁公主催促道:“九皇叔,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