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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心软了。可是,她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不能冒险。
燕南铮见她神色怔忪,知道她动摇了,怜爱地抱紧她。
兰卿晓挣扎道:“奴婢的腿麻了,奴婢要下去。”
“说‘我’。”
“我的腿麻了,我要下去!”她巴不得说“我”呢,自称奴婢她还觉得不爽呢。
“不行。”他淡淡道。
“你!”她气得咬牙切词好。
燕南铮让她换了个姿势,从身后抱住她,让她的双腿自然下垂,这样就不会酸麻。
如此一来,她的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似被文火烤炙。
努力了一番,还是无法脱离魔爪,她抹了一把辛酸泪。
“殿下如何猜到那四桩命案与萧太妃有关?如何猜到萧太妃与月昭仪是母女?”她提起这事,分散他的注意力。
“月昭仪的观音像丝帕遗落在凶案现场,的确有杀人嫌疑。不过,她认罪那么痛快,根本不像冷酷凶残的真凶,我吩咐鬼见愁去查她,果然查到一些事。”他轻轻摩挲她的脸颊。
“查到什么?”她一边闪躲一边问。
“月昭仪的为人、性情,我大致清楚。在后宫,与她交情比较好的只有刘惠嫔与萧太妃。”
“殿下猜到月昭仪极有可能为旁人顶罪,刘惠嫔不可能杀人,最有可能的就是萧太妃?”
“鬼见愁查到,月昭仪进宫没多久就与萧太妃交好。”
“月昭仪是萧太妃的亲生女儿,十九年前的宫闱秘事,你如何查到的?”
“对我来说,再隐秘的宫闱秘事,都不隐秘。宫里有不少年纪大的宫人,可以从他们嘴里挖出一些秘辛。”
对于他的自负,兰卿晓已经习惯了,也觉得他的确有自负的资格。否则,他就没有资格当“天罗地网”的主人。
忽然,她察觉到后颈有异样,湿热粘腻似有软软的东西滑行,她试图掰开他的手,“殿下再这样,我生气了!”
燕南铮抱起她,发起新一轮温柔而又暴烈的攻势……
……
翌日上午,燕南铮接到刘太后的传召,前往宁寿宫。
刘太后在偏殿批阅奏章,站起身走过去,眉目冷凝,“昨夜陛下传召燕王去清元殿了?”
“是,太后娘娘。”他云淡风轻道,并没有详细说的意思。
“陛下心情不好?”她错愕,见他没有半分紧张,是他装得太好,还是她想多了?
“陛下的确心情不好,萧太妃临死之前说的那番话,对陛下的确造成不小的打击。”他依然淡漠。
“陛下怀疑哀家不是他的生母?”她盯着他,想从他的脸庞看出他的心思。
“陛下的确有所怀疑,不过臣解释、劝说之后,陛下不再怀疑,心情也好了些。”
“哀家多谢燕王的美意。”刘太后凤颜微冷,转开话题,“萧太妃临死之前说的那个秘密,想必你还记得。她杀人事败,更因为与哀家明争暗斗二十年,才在临死之前诋毁哀家,诋毁陛下不是先帝的亲子。还请燕王不要胡思乱想,影响大燕国的根基与国祚,影响朝堂稳固。”
“太后娘娘放心,臣只当听了一个疯癫女子的疯言疯语。”燕南铮的心里落满了冰雪,“不过,昨夜陛下问臣一件事,臣不知如何应答。”
“陛下问什么?”
“陛下问,太后娘娘为什么不还政于陛下。”他轻淡道,“太后娘娘忙于政务,不过可以百忙之中与陛下谈谈心,多多沟通,相信太后娘娘与陛下的母子之情会更加稳固,旁人想离间、破坏也离间不了。”
“你说得对,是哀家疏忽了。”刘太后恳切道,“多谢燕王提醒。”
“太后娘娘言重了。”
“燕王,你文韬武略,精于断案,可有想过入朝?”她长眉轻扬,眼里的锋芒冷锐闪烁,“对了,哀家安排你进刑部,你以为如何?”
“谢太后娘娘美意,臣更喜欢闲云野鹤般的悠闲日子,无拘无束。”燕南铮不动声色道,“太后娘娘若有棘手、隐秘的要案,臣愿为太后娘娘分忧。至于入朝,臣暂无打算。”
“好吧,哀家不强人所难。”刘太后意味深长地笑。
“若无其他吩咐,臣先行告退。”
她看着燕王退出大殿,若有所思,燕王当真没有入朝的意愿?当真不会把萧太妃说出来的秘密宣之于众?
从宁寿宫出来,鬼见愁见殿下神色冷冽,问道:“太后娘娘又吩咐殿下办事了?”
燕南铮摇头,“她问本王想不想入朝。”
鬼见愁不觉得刘太后真有那心思,“太后娘娘当真想要殿下入朝?”
燕南铮冷笑,“她只是试探本王。”
刘太后怎么会真心要他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