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昌平白发人送黑发人,万念俱灰,不想活了。”昌平公主嗓音沙哑,炯炯有神的双目如今红肿而浑浊,可见哭过,悲痛至极。
“哀家也很难过。昌平,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刘太后叹气道。
“太后娘娘,并非昌平胡搅蛮缠,昌平只想查清露儿之死的真相,将那凶残的凶手绳之以法。恳请太后娘娘把凶手交给太尉府处置。”昌平公主再次下跪,语气十分诚恳。
刘太后给站在一旁的张姑姑使眼色,张姑姑去扶起昌平公主,“公主殿下,您还是不要为难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已经退居后宫,云露之死已经交由大理寺彻查,您安心在府里等候消息吧。再者,若把凶手交给太尉府处置,便是滥用私行,那律法就形如摆设了。公主殿下出身皇室,怎么能视律法如无物?这还是文圣亲自修订的律法呢,您身为文圣的嫡亲子嗣,怎能知法犯法,是不是?”
刘太后道:“哀家就是这意思,昌平,望你不要让哀家难做。”
“太后娘娘,昌平明白您的难处。”昌平公主决然道,“倘若太后娘娘愿意把凶手交给太尉府,昌平保证,让太后娘娘继续摄政。”
“昌平你说笑了,哀家已经退居后宫,怎么可能还摄政?”
“凡事都能筹谋。太尉府握有朝廷三成的兵力,再加上刘家握有的兵力,还怕成不了事吗?”昌平公主的双目闪着冷酷、杀伐果决的寒芒。
刘太后高深莫测地饮茶,心头估摸着她所说的可能性有多大。
昌平公主以为她没有动心,继续蛊惑:“若太后娘娘帮昌平这一次,今后太尉府唯太后娘娘马首是瞻,听凭吩咐。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油锅,昌平绝无二话。”
刘太后沉缓道:“哀家明白你报仇心切的心情。你要明白,昨夜哀家已经下旨让大理寺彻查,不能出尔反尔把疑犯私自交给你。不如你稍等几日,待燕王查清真相,确定疑犯是凶手,哀家再交给你处置也不迟。”
话说到这份上,昌平公主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于是告退离去。
出了宁寿宫,她没走出几步,看见一个宫女从一旁的宫道快步走来。
那宫女扬声道:“公主殿下请留步。”
昌平公主止步,因为揣着一肚子怒火与不甘心,不愿开口。
搀扶着她的中年侍婢问道:“姑娘是哪个宫的,有事吗?”
来人正是戴着人皮面具、以新身份示人的凌疏影,她福身行礼,长眉微挑,“公主殿下节哀。若公主殿下要为云二小姐报仇,奴婢愿助公主殿下一臂之力。”
“就凭你?”昌平公主斜她一眼,不屑道。
“奴婢只是卑贱的宫女,的确人微言轻,不过奴婢久居宁寿宫,没多大本事,倒是自信有点头脑。”凌疏影不卑不亢道。
“你为什么帮本公主?”
“因为害死云二小姐的疑犯也害死了凌大人,凌大人帮过奴婢数次,与奴婢情同姐妹。奴婢没有本事为凌大人报仇,不过你奴婢终于等到这绝佳的良机。”凌疏影的眉目刻满了仇恨。
“本公主如何相信你说的?”昌平公主半信半疑。
“公主殿下没有选择。”凌疏影从容地扬眉。
“好,本公主就信你一次。你有什么好办法?”
凌疏影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两句,昌平公主冷笑,“本公主还以为是什么妙计,不过如此。”
凌疏影不介意她的嘲讽,道:“公主殿下,难道这不是最简单、最有效、最容易成功的办法吗?只要抓到她,您想立即杀死她,还是想把她折磨得奄奄一息再杀掉她,您说了算。”
昌平公主点点头,“也对,比那些弯弯绕绕的阴谋诡计来得容易。”
凌疏影诡秘地笑,“浮碧阁离清元殿不远,不容易靠近,附近的守卫分布,抵达浮碧阁的安全捷径,奴婢会画好一幅图交给公主殿下,助公主殿下成事。”
……
午后,刘太后来到御书房,慕容文暄连忙起身上前迎接,笑道:“母后怎么来了?来,坐下歇歇。”
尔后,他吩咐一旁的太监上茶。
她笑道:“哀家吃多了午膳,出来走走,就走到这儿了,来看看陛下。近来朝政繁杂吗?”
“还好,儿臣尚能应付。”
“对了,昨夜宴上献艺的那些闺秀、贵女,陛下可有中意的?”
“儿臣觉得都差不多,母后拿主意便是。”慕容文暄对后宫妃嫔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一心都扑在朝政上。
“那哀家就替你做主了。对了,燕王为你入朝,全心全意辅佐你成大业,这份心思弥足珍贵,陛下也该回报他一二才是。”刘太后状似随意地说起。
“母后觉得儿臣应该如何答谢九皇叔?”他心里清楚,母后应该在算计九皇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