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过去,纷纷叫着,云家一家子乱成一团。
几个侍婢搀扶着昌平公主,她双目紧闭,没有苏醒的迹象。
云太尉又急又怒,朝燕王怒吼:“若我母亲有什么事,我一定跟你拼命!”
燕南铮淡漠道:“云太尉还是速速送皇姐回去歇着,请大夫医治。”
刘岚彻挥手下令,帝京防卫司的官兵立即把涉案者押走。
四个涉案者惊慌地大叫,云太尉既要顾着老母亲,又要救人,一时之间无法两头兼顾,急死了。
云袅袅尚算冷静,道:“爹爹,我与娘亲送祖母回去,您无需担心。”
他点点头,把老母亲交给妻女。
尔后,他想阻止官兵把涉案者带走,可是一大批官兵立即围上来阻拦他,剑拔弩张。
燕南铮道:“今日云太尉坚持护短,徇私枉法,抗旨不遵,朝野皆知,想来太尉府的声誉会江河日下。云太尉还是想想今后如何维持太尉府的风光与基业吧。”
刘岚彻抬手下令,挑眉冷笑,“走!”
云太尉气得快爆了,却完全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云家的年轻一辈被带走。
“燕王,你以为你能永远当胜者吗?我告诉你,下一次就是你的死期!”他暴怒地威吓,等到云家在边境驻守的大将回京,就是他报仇的时刻!
“本王不会给你机会。”燕南铮云淡风轻的态度更让人气愤。
“那就等着瞧!”云太尉的眼睛瞪得如铜铃那么大,快要爆出来,“为了一个贱人付出整个燕王府,你会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云太尉,一个家族的败落与湮灭,外在的因素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根部已经腐烂得惨不忍睹。你的父亲,已故的老太尉,治家严厉,明断是非,谋略过人,辅政齐家皆令人信服,而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燕南铮的唇角噙一丝清冷的讥笑,说完之后扬长而去。
云太尉的脸颊剧烈地抽动,此生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拿他与父亲比较。
是!他比不上父亲!这是他心里最深切的痛!
刘岚彻春风得意地笑,“云太尉,你知道你败在哪里吗?”他指指脑袋,嘲讽之意浓烈,“你败在脑子拎不清。”
云太尉恨不得上前杀了他,一双虎目几乎爆裂。
……
日夜,兰卿晓听刘岚彻绘声绘色地说了在太尉府发生的事,说了昌平公主如何强势霸道,说了云太尉气得快吐血,说了燕王如何霸气削断昌平公主的龙头拐杖……
虽然只是听他说,她就觉得好像身临其境,好像亲眼目睹燕王责骂昌平公主的凛然气势。
或许这世间,就没有燕王办不成的事。
她在想,在这些惊心动魄的事里,唯有一人是难过痛苦的。
云袅袅!
她既希望太尉府好好的,亲人好好的,又希望燕王好好的……可是,她亲眼目睹燕王与家人成为不共戴天的仇敌,亲眼目睹他们生死搏斗,却什么都做不了。
想必接下来的几日她都会睡不着,痛苦到极点。
翌日,太尉府传出消息,昌平公主气病了,缠绵病榻。
又过了一日,慕容文暄下旨,将云家的涉案者斩首示众,监斩官是燕王和刘大将军。
兰卿晓没想到这么快就下了斩首的圣旨,看来陛下也想对太尉府动手,剜出朝廷的一颗大毒瘤。
她没有去午门外观看云家四位凶犯斩首,想去毓秀殿看看雪儿和拂衣,好一阵子没去了。
这时,一个太监领着一个宫女走过来,兰卿晓疑惑地盯着他们,这太监面生,从未见过,来做什么?
而他后面的宫女……
“卿大人,这位姑娘想要见你,一直哀求奴才。奴才斗胆把她带到这儿,若您不愿见她,奴才把她带走。”这太监恭敬道。
“你先退下吧。”兰卿晓已经认出,做宫女打扮的正是云袅袅。
云袅袅抬起头,双眸红肿,小脸憔悴得暗淡无光,“还请卿大人原谅袅袅不请自来。”
兰卿晓转身进殿,“进来吧。”
到了殿内,云袅袅忽然下跪,兰卿晓早已猜到她冒险进宫的目的,去扶她起来。
“我不会起来,我是来为家人向卿大人致歉、赎罪的。”云袅袅恳切道,眉目凄楚,眼底布满了悲伤、焦虑,“卿大人,我知道二妹、爹爹和祖母伤害了你,且数次置你于死地……是他们的错,他们不该这样对你……我代她们向你赎罪……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卿大人,你能不能跟殿下、刘大将军说一说,饶兄长们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