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迟了。”
燕南铮的语声微含歉意,倘若卿卿受伤了或是怎么样,他必定血洗太尉府!
兰卿晓挣脱开来,轻柔道:“我没事。”
不想跟他有过多的牵扯,每次却总要他赶来相救,承受他的救命恩情。她不想这样,可是每次都是这样,她觉得自己很矫情,觉得自己有病,不该这样利用他的感情……
他握着她的小手,不让她离开自己。
昌平公主原本以为今日必定可以杀死那贱人为露儿和孙儿们报仇,看见燕南铮及时赶来,她知道今日的计划再也无法成功,气得鲜血吐血。为什么每一次那贱人都这么幸运?
“皇姐,你是不是想要本王将太尉府连根拔起?”燕南铮的黑眸暗云涌动,阴霾流散。
“若你有本事,早就把太尉府连根拔起,还需威胁本公主吗?”她不屑地怒哼,面上的杀气越来越浓烈。
“本王顾念你是文圣、武圣嫡亲的血脉,给你、给太尉府留一条生路。既然你不珍惜,本王不会手下留情。”他的雪颜聚集起魔性的寒戾,十分可怕。
云袅袅瞧得出来,殿下动了雷霆之怒。
她忍着剧痛冲过去,跪下恳求道:“殿下,袅袅求求你,不要动太尉府……祖母是失去孙儿、心情悲痛愤懑才口不择言说这些话的……”她声泪俱下地乞求,惶惧悲伤,“殿下,袅袅不想太尉府出事,恳请殿下看在方才袅袅为卿大人挡了一招的份上,手下留情……”
昌平公主气急败坏地喝道:“滚开!”
见云袅袅这般凄惨、慌惧得模样,兰卿晓明白她不愿失去家人的心思,有点同情她,“方才云姑娘的确救我一命,殿下,不如这一次就算了……”
昌平公主嘲讽道:“本公主倒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将太尉府连根拔起的本事!”
兰卿晓很无语,这个公主活了一辈子,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殿下,祖母向来要强,在人前一向强硬,您是了解祖母的,恳请殿下不要跟祖母一般见识。”
云袅袅再次卑微地乞求,由于脏腑受伤,内息错乱,她喷出一大口鲜血,难以支撑,软倒在地。
兰卿晓看不下去了,道:“殿下,这次就算了吧。”
燕南铮眼里的黑云似能吞噬整个太尉府,“皇姐,若你可以不信本王说的话,大可试试。”
说罢,他揽着她提气飞起,眨眼间就消失在半空。
昌平公主的脸庞绷得紧紧的,脸颊抽了几下,忽然,她眼皮一翻,往后倒去。
中年侍婢惊叫:“公主殿下……”
而跪在地上的云袅袅,慢慢起来,依然望着殿下消失的长空,痛得快支撑不住了。
不多时,她被侍婢搀扶到寝房。
府医立即来给她诊治,把了脉,开了药方,尔后去煎药。
不过云夫人还是不放心,又派人去请太医院有交情的太医来为女儿诊治。
寝房终于安静下来,云袅袅倦怠地躺着,双眸轻阖,不过没睡着。
“大小姐何苦这样呢?万一不好,丢了一条小命,那怎么办?”侍婢焦虑、担忧得哭了。
“若此生不能嫁给殿下,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云袅袅语声极轻,有气无力。
“大小姐,为了能嫁给殿下,你就心甘情愿受这么重的伤吗?”侍婢掉泪道。
“为今之计,只能搏一搏。”云袅袅轻轻咳了两声。
侍婢紧张起来,不过见她好了就放心了些。
大小姐知道老夫人很想杀死卿大人,就跟老夫人坦诚地说了心里话,求老夫人配合演一出戏。
她很佩服大小姐的一张巧嘴,前两日大小姐对老夫人说:“祖母,驻守边境的三位兄长离奇地暴毙,之前四位兄长也被陛下斩首,咱们云家的年轻精英已经折损得差不多了,元气大伤,今后还能不能维持住云家的基业,能不能重现以往的风光荣耀,还真不好说。祖母,您忍心看着云家分崩离析、日渐没落,最终湮灭吗?您忍心看着云家子孙被斩、被流放、被充军吗?”
“祖母还不明白吗?陛下雷厉风行地处置四位兄长,说明陛下、太后娘娘早已对太尉府的恶行无法再容忍,陛下亲政不久,尚未立威,这是拿咱们云家开刀、立威呀。若祖母再执迷不悟,遭难的就是整个太尉府。”
“祖母您好好想想,经此一事,朝野上下都知道太尉府再也不可能有大作为,也不可能得到陛下的器重与信任,那云家还有什么希望重现辉煌?说不定保住性命都不容易,如今唯一的希望是通过联姻,保住云家在朝中的地位,不至于被人看轻、落井下石,同时也可以借姻亲的地位、力量稳住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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