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这让唐玄伊不由想起在曾全笔记上看到的那几个字:触犯它的,都将死去。
触犯?何为触犯?谁来执行?怎么死去?
曾全在恐惧什么,向子晋又在恐惧什么?
直觉告诉他,此刻所有的命案,不过都是流于表面的冰山一角。还有更深,更沉重,更可怕的事还在等着他。
那种身处迷雾的感觉愈发让自己透不过气。
堂里,许多穿着孝服的机关人尚还立在议事堂的左右,此时的它们都像是变成了活生生的人,正用着一种诡异而嘲讽的眼神死死凝视着坐在案前的唐玄伊,若仔细辨析,说不定也可以从那些被榫卯拼插而成的口中,听到锐利的尖笑。
唐玄伊长长吐了口气,撑着额头的手随意坠在案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响动。回荡在堂中,却让这逐渐被暗色吞噬的屋子显得更为死寂。
唐玄伊没急着点灯,起身想要出去换换脑子,以保持最清醒的状态继续思考。
他双脚踏在大理寺议事堂外的青石板上,感受着仿佛可以深入肌肤那冰凉凉的温度。缝隙里还残留着昨夜大雨留下的积水,一脚踏开,变得模糊不清。
走着走着,忽见一处有亮光的房子,仔细再一看路,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往生阁的地界。
最近一遇到困惑与迷茫的事,似乎总会不由自主的来到此地。
不过今日唐玄伊却没进去,而是站在不远处的树下顺着敞开的门往里看着。
沈念七正仔细地检查着黑曜石尸骨台上的几具已经处理好的骨架。认真严肃的样子让人无法联想到平日里她的俏皮与不正经。
平日在别人看来,也许他心思缜密,什么问题都能顺利解决,殊不知,他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人,也会有想不通的时候,反倒是沈念七……
就这样放空一下吧。
唐玄伊心情稍微转好,索性双手交叠胸前,慵懒地倚靠树下,就这么好好地看着里面忙碌的人儿。
望着望着,唐玄伊的心稍稍平静了一些,尤其是在见到念七没耐性地用手挥动苍蝇,最后还对这些蝇虫发脾气的样子,不由弯起唇角,浅笑出声。
“念七,念七,阿七……”他喃喃念出这个名字,回忆起了在岭南时,唤她做夫人的时光,心中流过一丝暖流。
进去看看吧。
唐玄伊对自己说,然后朝着往生阁正门走去。
熟料才走了不过两步,身后树叶突然没有来地开始响动,一阵不小的风也将往生阁的火烛吹得到处乱飘。很快,潘久就将往生阁正门关上了。
唐玄伊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前进的趋势,也没后退的打算。
深紫衣袂被寒风吹起一抹弧度,墨眸轻侧,以余光望向身后不远的地方。
树枝开始摇曳,夜风也开始呼啸,整个夜晚的气氛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截然不同。
便是在一阵狂风吹来之际,一抹剑光忽然刺在唐玄伊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