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绯色官袍大理寺官员带着一众大理寺卫士来到西市,正拿着一张画像挨家挨户地询问。很快,便绯袍少卿便也来到这家女妆铺子前,同样将手上画像抻在商家面前。
“见过这个人吗?”
商家与老妇人一看画像上的脸,皆是一惊,不由交换下视线。
“这不是裴老丈吗?”商家喃语,用手指向西市另一头,“刚才来过,走了一会儿了。”
“什么?!”绯袍少卿神情大变,“方才来过,现在刚离开一会儿是吗?”
商家与妇人点头。
“知道他会去哪儿吗?!”绯袍少卿有点急躁。
商家被这阵仗吓得有点发虚,小声道:“通常裴老丈下午会去边郊树林子里捡点木材,现在可能出城了……”
“该死!”绯袍少卿收起画像,“快去通报大理!”
绯袍少卿像是一阵狂风一样带着人速速离去了。
商家与妇人都有些愣怔。
“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商家若有所思,“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
正如商家所言,裴震确实来了边郊。
这里树木茂盛,因着想起长安金吾卫禁止在周边砍伐的警告,所以他特意选了块离城门较远的、较为隐蔽的地方。取出工具,准备淘一些质料较好的边角料回去多做几个首饰盒。
他琢磨了一下,决定给曾又晴也做一个。这孩子命苦,能为她做点本该由父亲去做的事就尽量做一点。他叹口气,开始仔细判断树木种类,偶尔捏下肩膀,擦擦额角汗水。
正当他在林子里穿梭的时候,一阵冷风卷过,将他花白的头发吹起了些弧度。裴震闭眼享受了一下难得的凉快,前面还有不少树,他想多转一转,说不定这林子里还有什么可以用作装点的物件儿。
脚踩在叶子上,发出嗦嗦之音,满片郁郁葱葱,倒真心旷神怡。
但走着走着,裴震觉得自己踩在叶子上的声音多了一些重叠,他又走了几步,蓦一停下,那回声也跟着停下了。
裴震站在一块较为空旷的地方,环看周围的树木,突然觉得这里有点过于死寂,平日里嘈杂的虫声鸟声今日都消失无踪,偶尔吹来的寒风了带着点阴冷,像是一只只正在他身上徘徊的手,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是不详的气息,浑浊而充满了怨恨。
裴震感觉身体像是被这种不详感狠狠勒住,每一根汗毛都在告诉他,他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他小心翼翼后退两步,故作无事地喃语,“还、还是改日再来吧……今、今日就……”他说着,连工具篓子都忘记背上,尽可能地快步朝林子外走去。
“裴震……你必须死,我也是不得已,你不要怪我。”一个低沉而蹩脚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在林子里一遍遍回荡,像是诅咒一样悄无声息地渗入裴震的耳中。
“什、什么人?!”裴震后向后退着,警戒地看向附近。
声音没再出现。
裴震认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惊恐的感觉已经快要支配他的全身。
他的四肢开始变得麻木,再也按捺不住,转身开始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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