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羽将视线放回到曾又晴身上,“你认为,我不在乎受害者?”
曾又晴又笑了,像是撒娇的孩子一般说道:“至少,你更在乎我。”
这句话像是针扎般流入秦卫羽的心。他不能否认,也否认不了。
其实在送曾又晴离开的马车上时,他曾有一瞬想要将她干脆就这样带走,不问真相,不理受害者,只要保全她就足矣。
究竟是法重要,还是情更重要,他自己已经失去了分辨的能力,就像是踩在一滩浑水中无法自救。
“接下来的案子交给你,正视自己,正视曾又晴。”
这是唐大理将他送入审讯室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原来,大理早已知道了他的迷茫。
看到秦卫羽已经不再接话了,曾又晴也从案几上坐直身子,深吸一口气,喃喃说道:“我的父亲……是在今年开春儿之前,被我用暗器所杀,在我父亲家里找到的那具尸骨,是用牛肖的尸首替换的。悬吊在紫云楼的,则是乾成与祝一韦两个人,是我先让吉末儿动手杀了他们,然后趁着向子晋来找我调整送去紫云楼这批机关人的时候,将尸骨塞了进去,并趁着这个机会,偷偷将其余机关人装上暗器。”
她像是故意想要将秦卫羽拉回现实一般,直接道出了这样一连串的话。
因为之前的调查,秦卫羽并不意外这些情形,“嗯”了一声,在册子上写了几笔,两个人就这样,没有任何仪式地,回到了最原本的位置上。
“其实我所做的,你们大概已经知道了。无外乎就是将‘吉末儿’变成了‘曾又晴’。所以我不想再说一些你们调查也好,审讯也好早晚会知道的事。我只是想说说我的理由,我想知道,如果换了别人,又会怎么做。”曾又晴长吸一口气,盯住案几一角,娓娓道来,“我母亲早逝,很多年前我就追随了我的父亲。可是我父亲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他的脾气很暴躁,还嗜酒。一旦喝多了,他就会对身边的女子拳打脚踢,我母亲就是这么死的,而后换成了我。后来他因为常年饮酒开始手颤,从此再也做不了精细的匠活儿,那时候他更加暴躁,喝酒也更加严重,病情恶化了,便更加接不下这匠活儿了……就在这时,我父亲偶然发现我在偷偷学习匠活儿,于是一改之前的凶狠,反而耐心教我这些东西。一开始我真的以为父亲打算将我培养成匠人,非常的欢喜,谁料原来他只是想将我培养成他的影子。”
“也就是说,曾全虽然让你做这些匠活儿,对外却都说是自己做的?”
“嗯。”曾又晴冷笑一声,点头,“他给我的借口是,女子没有资格做这些东西,更没资格抛头露面,就应该在家里替他完成这些东西。如果我不做,他就会打我。那时候我一直以为,我大概会一辈子做这样的事。直到……”
“直到什么?”秦卫羽追问。
曾又晴视线略微滑向他处,在思索什么,眸子微眯,回过头道:“直到救下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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