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血红逐渐显露。
再往后,便露出了一行血字:
景,日之光反烛人,则景在日与人之间。
“这是曾又晴的笔迹。”秦卫羽望着血字说道,眼神不露痕迹地划过一丝怀念。
唐玄伊眉心蹙动一下:“那日你盘问曾又晴时,可注意到她在这里留下东西?”
秦卫羽摇头:“回大理,当日卑职问询完后,就去议事堂向您提交册子了。卑职离开前,交待下面的人将曾又晴带回牢房,卑职并不知道这字迹的来路。”
“总不会是死后文吧……”王君平打了个寒颤,“也可能是遗书?或是死之将至,所以抒发下情感,但这句话怎么一点看不出伤春悲秋呢……?”
“她不是这么多愁善感的人。”秦卫羽否定了王君平的话,“曾又晴是在法场上还能冷静地设计刑具的女人。”
“难道真是死后文……”王君平环视审讯室,莫名觉得阴风阵阵。
“这是《墨经》上的一句话。”唐玄伊说道,“意思是,日光反射照人的话,则影子会在阳与人的中间。”
“又晴生前最是喜欢研读《墨经》,但卑职并不认为,这句话是她足以当做遗言的一句话,其只是《墨经》上一句关于日照与影的现象记录。”秦卫羽蹲身仔细看那行血字,眉心也蹙得很紧。
曾又晴的字迹十分娟秀,但收尾笔锋却十分犀利。
“也就是说,以你对曾又晴的了解,她留这行字,会有其他的意思?”
“是的,卑职确定如此。”
一时间,审讯室里又陷入了空前的沉寂,直到一名年轻的大理寺卫士怯懦地上前半步,以为是自己闯了祸端,小声说道:“大、大理……那日是卑职押送曾又晴回去的,但是……”
“但是什么?”王君平追问。
“但是……但是曾又晴说想要独自一人待一会儿,卑职觉得她快要被行刑了,所以就让她在这里多待了半个时辰。”说着,小卫士立刻跪下了,“卑职、卑职以后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
看来,曾又晴就是在这半个时辰里写下的这行字。
“我没有责怪任何人。”唐玄伊静静说道,沉默半晌,又问道,“在你留给曾又晴的这半个时辰中,曾又晴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吗?”
小卫士连忙摇头:“并没,看起来很平静。”想了一想,又忽然接道,“啊,不……有一点和押送进来时不太一样。”
在场的几人都被小卫士的这句话引去了注意。
小卫士有点紧张,吞咽下唾液,回忆道:“那日送进来的时候,曾又晴的神情十分傲慢。但是离开时却走了几回神,叫她都没有听见。她好像一直在想些什么。”
“会是因为和秦少卿的谈话,所以情绪受到影响吗?”王君平问道,秦卫羽也不禁多了几分哀默。
小卫士却拧着眉,沉吟着缓慢摇了下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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