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伊拿起佩刀,转身走出房门。
来到唐府门口,唐玄伊迎雨上马。
念七来到门口送别:“一切顺利。”
唐玄伊对念七缓而慢的轻点了下头:“等我回来。”
回身调转马头,一声力喝,策马奔驰。
念七小跑几步站在他的后方,目送他骑着马,愈走愈远。
……
半个时辰后,宣政殿。
今日并没有那么多文武大臣,诺大的宣政殿显得空旷死寂。
李隆基单手扶额坐在龙榻上,龙眸微眯,问道:“唐卿,一大清早,到底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朕?还带上了户部尚书?”
“回陛下,有一份账簿,大理寺同户部想让陛下过目。”
唐玄伊从怀中取出一个厚实陈旧的账簿。
福顺接过,然后双手递给李隆基。
“账簿?大理寺的?”只手接过,李隆基不以为然,先看了眼封面,写着“户部”二字,眉心微蹙,看向下面两个人,随手翻看。
但是当看到第三页的时候,李隆基的神情一下就变了。然后立刻倒回最开始的那一页,开始逐行逐句的看。偶尔,还会停留在某一页久久不挪动视线。
渐渐的,空气里开始沉入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重感。
龙眸抬起,眼底再不见方才的慵懒随性,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充满威慑的怒意。
“宣倪敬上殿!”李隆基嘴角轻扯,声音自内生生拽出。
福顺立刻传人,只片刻工夫,倪敬就弯着身步入大殿。
“陛下!”
李隆基望着倪敬,手上突然一甩,那厚厚暗账突然就扔到了倪敬脚边。
“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
倪敬一哆嗦,朝前跑了几步,拿起暗账双手捧在手里看。脸色忽然大变。
“这、这……这是什么,微臣、微臣不知啊!”
唐玄伊哼笑一声,替倪敬解释道:“七年前,倪宗正曾借着复兴国教的热潮,从户部调拨大量款项。然后再通过道观还俗,将自己人流入全唐各个机要,结党营私。但是这件事却引起了户部巡官娄维春、章泽靖的注意,于是两人开始追查暗账上面的根源,却被倪敬发现,于是将两人写入太平乱党名单,将他们满门抄斩!这本暗账,详细记载了当年从户部流入宗正寺的多次大量银两……倪宗正,敢说不知?”
李隆基眼底怒意更甚:“窦尚书,可有此事!”
“微臣……微臣冤枉,微臣确实不知。”倪敬满脸困惑道,“而且,微臣刚刚看了,这份暗账确实写了关于宗正寺产生大量流水之事,但……上面并没写详细经手人。如何证明是微臣经手?微臣确实不知,宗正寺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当年负责国教复兴之人更是数不过来,微臣至多也就是监管不力,何以唐大理就咬住微臣不放?”
唐玄伊轻眯眸子,开始意会倪敬将方向引去哪里。
果不其然,倪敬忽然长揖说道:“陛下,这件事可以详细问问户部尚书窦文昌。既然窦尚书是被唐大理找来一起质问卑职的,那么窦尚书说得必是实情,窦尚书必可证明微臣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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