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对啊!
这不是剧情的发展方向啊!
你要赏赐啊你辞什么官啊!
众位大臣惊讶疑惑难以置信,容修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余宣帝等这一天可等了太久了!
他知道云守道立下的汗马功劳,也知道云守道在朝中的声望,正因为都知道,所以才嫉妒,所以才害怕。
明明是他的统治他的王朝,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如此突出扎眼!
说实话,他原本是不想对云守道下手的,毕竟不忍心,二十多年来,身边的兄弟越来越少,偶尔午夜梦回时分,他会后悔当年做过的事情,但也仅仅止于后悔了,皇权的路注定是条孤独的路,他想着,如果可以给云守道一条活路,放他走多好。
好在云守道是个聪明人,的确,他一直很聪明,不然他不会允许他活到现在。
他或许能够猜出一些关于容奕止死因的蛛丝马迹,兴许也明白赵国丈突然消失的原因,但他懂得分寸,懂得装傻,该不说的从来不说,不过……余宣帝凝眉思索,他可以放他走,可他那些知道的秘密呢?
为官时候聪明的不说,是为了保全脑袋。
等他走了到天高皇帝远的地方,肆无忌惮起来,到时候天下都是他的流言蜚语,那他的位置怎么坐的稳呢?
一切就按原定计划来吧。
余宣帝面色沉静,复杂的心思转了又转,他皱着眉不舍的道,“丞相大人,您方才说什么?”
挺能演的。
云守道早就看穿了他伪善的脸,忍着强烈的反感和不适,毕恭毕敬的说道,“老臣想告老还乡,还请皇上能够批准。”
余宣帝叹气,“朕是实在舍不得你。”
宫殿内陷入沉默,没有人开口。
云守道只好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老臣身体不适,便是不辞官,恐怕也无暇分心朝堂上的事务了,不能再为陛下分忧解难,是老臣最大的遗憾,如果老臣身体允许,老臣定然愿意殚精竭虑,为大余耗尽最后一滴心血!”
“云爱卿为大余朝的付出,众人和百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今天爱卿讲起从前诸多往事,又讲起您的伤口和经历,如果不放你走,反而显得朕极为苛刻了。不过呢,辞官朕是准了,在彻底离开之前,在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丞相您所担任的职务,还希望您能继续担着。”余宣帝说道。
这是每位官员辞官前的惯例,等新上任继位的人,熟悉了业务流程,他们才可以真正离开。
云守道表示了然,大大方方的三拜九扣,行了大礼。
辞官一事成了今早最大的议论话题,等退朝后,云守道单独被余宣帝叫了去。
余宣帝无非还是些客套的话,又赏赐了多多少少的东西,最后他拉着他涕泗横流,说的都是早年的事。
如果放在五年前,或者仅仅在两年前,他说那番话,云守道还会深信不疑。
云家出了事,他暗中操作,还搭上那两位老兄老弟的命和身子,他说服不了自己,好在他也会演戏。
云守道同他客客气气的对着哭,哭完了被大太监搀扶着送到宫门外。
太阳像是被雾蒙蒙的天,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纱,显得朦朦胧胧的。
初春的天儿里,风轻柔而细腻,他出了一身冷汗,轻轻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