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听说容修现在没在营帐,琅州城内这两天人心惶惶,因为朝廷的大军终于抵达。
瘟疫横行,兵临城下,余宣帝打的一手好算盘!
云意恶狠狠的咬牙,直气的身子发颤!
不怕对手强大,只怕对手卑鄙,堂堂万人之上,怎么竟玩这种龌龊手段?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件事,余宣帝恐慌,他不敢光明正大的跟容修较量,所以才会在旁门左道上下功夫。
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打不过容修,所以才会心虚的,一次次想别的不入流法子。
想到这里,云意心情好了点,他们的胜利是早或晚的区别,余宣帝注定是困兽犹斗,要失败的。
席止打过招呼,这回出门再也没有遇到阻拦,她一路顺畅的来到河边,正好有艘大船,正是护送他们去岛上的。
云意上了船,船舱内气氛凝重,无数双眼睛看过来,目光空洞而绝望,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
她皱了皱眉头,里面男女老少皆有,看来琅州城内也不幸中招,为此她忧心忡忡,越发担忧。
船家催促她找个地方坐下,她连声应下后,见最外面的地方空着,索性盘腿坐了下来。
很快船开了。
船舱里没有人说话,时不时会有叹息声,甚至还会有人偷偷哭泣,搞得好像世界末日了一样。
虽然说瘟疫很可怕,可现在哭闹都无济于事。
云意不想那么悲观,她心里还想着容修,想着轻舟,此行虽然去了岛上,可不代表她是放弃了自己。
哪怕有零点零一活下来的机率,她都会坚持到底,决不放弃。
活着就有希望!
她没再看那群人,只同船家聊天,“最近护送的人多吗?”
船家这几天护送了不少人过去,几乎每个都是垂头丧气的,面露死气,还是头回见主动跟他聊天的。
他看对方容貌,意外是个还不错的年轻小娘子,她笑着看他,精神状态看不出是身染瘟疫。
“船家可有听我说话?”
“比之前多了。”船家清了清嗓子,如实说道,“最初都是些士兵,可近几天,多了许多老百姓。”他叹了口气,“看来瘟疫已经从军营扩散到城区去了,琅州的日子不好过了,眼下外面朝廷的大军已经压境,容将军这回,怕是凶多吉少。”
“不会的。”云意斩钉截铁的说,“他能化险为夷的。”
船家摇了摇头,语气中不免担心,“虽然说容将军无往不利,可这回却是形势不利,内有瘟疫,外有敌军,就算能够化险为夷,想也知道是场恶战!哎,好端端的打什么仗啊,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苦的都是我们这些老百姓啊!”
云意无话可说。
她想替容修辩解,战争不是他挑起的,可话到嘴边,对上船家沧桑的脸,担忧的面容,所有语言都失去了力量。
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国不国家不家是事实,任何挑起战争,参与战争,纵容战争的人都是帮凶。
容修的手不是干净的,她的也不是。
她叹了口气,幽幽的道,“得到之前,势必要失去,这是个血的过程,希望一切能够快点结束,换来万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