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散了,等他被一阵吵闹声惊醒时,惊讶的发现,蒋爷爷竟然和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老人家争吵了起来。
等谢茯灵走进的时候,两人已经吵得面红耳赤,周围也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一时竟让他无法靠近。
“请问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无奈之下,谢茯灵只得询问身边的一个看客。
那看客见有人询问,便兴致勃勃的把知道的都说了:“好像是两个收藏爱好者为了一件藏品的真假吵起来了,一个说是真的,一个说是假的,争论的可激烈了,因为两个人说出来的东西都有那么点意思,所以支持哪一边的都有,这不,到现在还没个结论呢。”
谢茯灵恍然,敢情是蒋爷爷跟谁较上劲了,倒真是活力十足。
就在这时,突然人群里传出一阵惊呼,本来密集的人流突然像有意识般的骚动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不同的询问声此起彼伏。
在一片混乱中,谢茯灵就听见了其中夹杂了一句焦急的“谢医生”的呼声,这让他表情一变,莫非是蒋爷爷有什么突发事件?
“让一让,我是医生,请大家让一让!”想到这里,谢茯灵便大声的喊了起来,人群听见他这喊声后竟也十分自觉地分开了道,这让谢茯灵松了一口气,急忙挤进了包围圈。
刚走到正中心,就看见一个身影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而另一个身影则正有些吃力的扶着那倒下来的人,一双眼睛里满含焦虑,抬头看见谢茯灵过来了之后,露出了一个惊喜的神情。
“谢医生。”扶着人的正是蒋爷爷,那倒下的那个估计就是和蒋爷爷争论的那位了。
“蒋爷爷,你没事吧?”谢茯灵上前,蹲下身子的同时问了一句。
“我没事,就是于老头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倒了,你赶紧给看看。”蒋爷爷有些紧张的说。
谢茯灵抓过那老人的手腕,静静的开始搭脉,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动作影响了周围,顿时吵杂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莫名的屏住了呼吸。
片刻后,谢茯灵放下手腕,查看了下老人的眼皮以及舌苔,又趴伏在老人胸前听了听心跳,抬头问蒋爷爷:“蒋爷爷,你和这位老人家认识么?”
“算认识,他是老郑那个收藏协会的人,我们见过几次。”蒋爷爷有些自责的说,“哎,都怪我,一说到字画就控制不住,于老头肯定是被我给气得上头了。”
谢茯灵点点头,道:“应该是平时有肝郁气滞的症状,一时气急攻心,血压骤升导致的昏厥。”
“那,那现在怎么办,哦,对,赶紧打120,叫救护车,看把我给急的都忘了。”蒋爷爷一拍脑袋,叫了起来。
“叫了叫了,刚刚就打过电话了。”这时,人群里有人出声,表明已经叫了救护车。
蒋爷爷这才稍稍安心,不过救护车过来也有一段时间,让于老头就这么躺在地上总觉得不妥,刚想把人扶起来,突然被谢茯灵按住了手,只听对方说:“蒋爷爷,麻烦你把他轻轻的放倒在地上。”
蒋爷爷一愣:“谢医生,你这是要?”
谢茯灵从怀里摸出一个牛皮袋,正是他那套九针,因为他觉得今天要来逛会场,带着药箱不是很方便,就干脆单独把那九针拿出来放身上以防不时之需,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蒋爷爷见谢茯灵拿出一套针具,眼睛都看直了,尤其是看到那针具和他所熟知的细细长长的模样完全不同,奇形怪状的更像是雕刻的工具一般之后,更是吞了吞口水。
谢茯灵此时已取出毫针,等待着蒋爷爷的动作。
蒋爷爷这才回过神,虽然心里有些犹豫,但也没有当面怀疑什么,便照着谢茯灵的要求把于老头轻轻放到了地上。
然后,他退后一步,心惊肉跳的看着谢茯灵开始手法娴熟的在于老头身上扎针,当他扎下第一针的时候,人群就渐渐骚动起来,毕竟当场针灸什么的在他们看来都太过草率了,要说能就醒还好说,万一后期查起来有什么大问题,到时候可说不清楚那一二三,更何况,这个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中医高手,拿的针还奇奇怪怪的,要不是怕惹麻烦,估计好多人会出来阻止他也说不定。
人群的骚动并没有影响到谢茯灵的动作,他快速且精准的在老人家身上几处穴道上扎了针,然后开始慢慢按压穴位,以驱散老人骤然集聚的郁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不知谁喊的一声“救护车来了”,几乎是同时,蒋爷爷就听见身边一声轻微的呻吟,诧异转头,居然看见于老头皱着眉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