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最气的三件事情,一是当年随罗艺在幽州时征讨窦建德叛军,结果却全军覆没,兄弟几个被俘不说,还被剃光了头发,奇耻大辱。
第二件事情,则是当年他在废太子建成手下,结果玄武门之变被打的狼狈而逃,逃到终南山许久不敢出来。
这第三件事情,自然就是当年尚高祖的丹阳公主,结果丹阳公主嫌他粗鄙,不肯与他同房,还反而对皇帝说是他蠢甚,不懂得夫妻之事,太宗还把他召进宫,让程咬金、柴绍等一群人教他,弄的他极没面子。
现在程咬金当众他揭伤疤,如何能忍。
“住嘴,无耻老贼!”
两人边走边吵,眼见得都要动手了,旁边的一群文武官员都无奈的上前劝说。
这两人,一个程咬金,那是凌烟阁功臣,帝国名宿老将,资历老。一个薛万彻,则是向来盛气凌人,人家薛家几代的将门,军界大佬。
两人吵架,大家都不知道要怎么劝说。
最后,还是李绩走了过来。
李绩在军界那也是声名赫赫,当年仅次于李靖的军方大帅。太宗晚年重李绩之才,特意把他按在河东十几年时间,就为了将来太子继位之后可以提拔重用李绩,示恩于他。
李治继位之后,果然重用李绩,将其请入朝中拜相,如今不统兵,却入中枢为相,算是出将入相的典范。
“老程、老薛啊,这可是宫中,你们这样吵,成何体统啊,要我说,你们也别这样吵吵了,有什么事情要吵成这样呢。都是大老粗,不如我请客,大家喝顿酒,也就罢了。”
李绩的面子得给。
程咬金跟李绩的关系更近些,当年都是瓦岗的老战友,还都是太宗的心腹臣子,不比那个薛万彻,向来不是一个圈里人。
“既然英国公开口,我老程自然得给这个面子,这样吧,只要姓薛的愿意跟我一起喝三杯酒,我就与他和解。就是怕姓薛的没这胆,也没这酒量。”
李绩一看程咬金那眼神,估计这老家伙又心里死坏。
“你这三杯酒,是多大的杯啊?”
“我知道姓薛的酒量不好,喝几口就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我也不为难他,就那三两的杯子来上三杯吧。”
三两的杯子,三杯不过九两,半斤多点儿。
一般人喝上半斤酒,倒不是什么问题,就算薛万彻酒量不好,应当也是没问题的。
“敢还是不敢?”老程对着薛万彻挑衅道。
薛万彻看了看老程,又看了看李绩,冷哼一声,“好,看在英国公的面子上,就陪你喝三杯。”
“老程,你看老薛也同意了,那就这么定了,酒后把手言欢,莫要再这样纠缠不休了。”
程咬金呵呵的点头,当下说好各自离开。
出了宫,程家叫来随从,“赶紧回家去找五郎,让他去蓝田找李三郎弄两瓶烧刀子来,一定要烈,越烈越好,这回看我不搞死姓薛的这个匹夫,跟我斗,他还嫩了点,哈哈。”
一想到酒量不行的薛万彻到时被烧刀子弄醉后丑态,他就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