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原之上,踏破万军之众!
而绝世的锋刃,只有在含而不发之时,才是最可怕的
“我感觉对面,未必就是轻视。”
李博义一声轻叹:“只这四十尊巨门甲,还真有可能将这车垒拿下。”
他语声未落,周围的长孙顺德,公孙武达等人,就都目光冰冷的向他注目过来。
这车垒中本就人心惶惶,士气低落。这个家伙,竟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言语,是嫌他们现在的形势,还不够艰难?
都是出自于武功李氏的子弟,这个家伙,怎就如此不堪。
李博义似也发觉自己的言辞不妥,忙吞了一口唾沫,闭嘴不言。
旁边负责‘监军’的绣衣郎将司马连城,神色也是阴冷异常。不过这位在注视了李博义一眼之后。还是把目光转回到了神色陡然轻松下来的李世民身上。
“李都虞候,莫非也是如此以为?”
“恰恰相反,此战天佑大隋,我方必胜无疑!”
当李世民道出此言,在场的众人,不禁都现出错愕之色。便是对李世民最有信心的长孙无忌,也是是显出而来半信半疑之意。
长孙无忌绝不怀疑李世民的能力,可以他的猜度。他们这次的胜负,当在五五之间,且至少需伤亡近半,才能撑到援兵赶至。
可这位居然开口就说他们这一次,是天佑大隋,必胜无疑了。即便是鼓舞士气,也没有这么夸张的。
就连司马连城也觉太夸张,眉头微皱:“鄙人有我绣衣卫特质,密宝在身,可以封锁他人耳目。此时你我二人说话,出之于李都虞候之口,入我司马连城之耳,外人绝无法听到片言只语。到底实情怎样,李都虞候不妨直言?”
他说完这句之后,似乎生恐李世民不信,又特意取出了一枚玉符,朝着他晃了晃。
“司马大人,这是不信末将?”
李世民笑了起来,朝着对面遥指:“我说对方败局已定,可不是信口开河。大人你看对面阵列后侧,连最基本的术法都未加持。显然对方的术师实力,孱弱的超乎你我想象。”
司马连城闻言,当即就回头细观,发现确如李世民所言,对面的那座方圆阵内,的确只有前排的几十尊墨甲,被加持了‘铜体罡身’之术。
这门位阶六品的术法,确能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墨甲的力量与防御能力,可也会小幅度的增加墨甲的重量,使它们速度下降一到二成左右。
而一般隋军攻垒,都是大规模的施展‘风行术’,首先以接近对方营垒为第一优先,而非是考虑自身的防御。
即便要采用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方法,接近对方营垒,也该是使用四品的术法‘天罡护体’,而非是这副作用巨大的‘铜体罡身’。
司马连城虽出身绣衣卫,可在兵法一道,多少还是有些见识的。看出对面,在缺少巨门甲与防护的情况下,却仍采用缓步逼近的战术,多半是因术师不足,而采取的权宜之策。
——其实对面,也不是术师不足。而是这广达十里的浓雾,耗费的法力过多,而对面在一刻时间内,长达十数里的奔袭,也多半是依靠法术的辅助才能完成。
“可这又如何?”司马连城微一摇头:“对面有箭阵掩护,仍有极大胜算。”
那一百五十尊‘引弓’甲,足可将他们这边,压制到抬不起头。
所以他哪怕得知对方术师不足,也不认为己方,有获胜的可能。
“东面的地势,稍高于此间,对方列阵在此,是为居高临下,便于冲阵。”
李世民将双臂环抱于胸,眼中闪着奇异的光泽:“如果是在平时,这种战法确实无解。可我猜对面,一定没考虑过天象。”
“天象?”司马连城愕然询问:“这天象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需知雾之形成,多在雨阴转晴之时,与冷热变化有关——”
李世民收到这里,却又微摇头:“解释起来很麻烦,稍后我再与司马大人细说如何?对方进袭在即,我需尽快准备。”
说完这句之后,他就直接跳下了这辆马车,开始组织人手。
主要是擅射之人,之前长孙无忌就已组织了一个卫,将近二百人。可此时他又从各部中继续抽调,一共凑齐了四百。
而此时的司马连城,则是一头雾水。不过好在车垒里面懂的天象的,并不只有李世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