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他安安稳稳躲过这次。“回来非得收拾他不可!”我心里暗暗说着,一定得给范存龙这家伙好好上一堂思想政治教育课,怎么能这样呢?合着那小命跟不是他的一样,怎么能这样呢?不珍惜生命
是一种可耻的行为!
“郑哥,我哥怎么了?”范存虎小心翼翼地问了我一句。
我说道:“没事,你哥出去玩去了,这两天估摸着就能回来。”
“哦。”范存虎答应了一声,虽然眼里满是疑惑,但也并没有再多问什么。
范存龙是在管仲跟我打了电话之后的第二天回来的,他就跟他没事人一样站在我的面前,我问他干啥去了,他表情十分平静的回答说报仇去了。
我气得摔了杯子,我大声问他谁跟他有仇需要他奔到京城去冒险。
范存龙沉默着不说话,但眼里那种固执的神色却让我无法继续再对他吼叫下去,只能淡淡叮嘱了一声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便挥手让他去了。
日子继续过着,寒冬腊月好像是要把一切都彻底摧毁摧残,我看着外面萧索的景色,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家里过年。过年,这是华夏一个再重要不过的节日,不管又什么天大的事情,也得在这个节日里把手头的东西放下,一家人共聚一堂一起守岁,听着钟声在团圆里奔向下一个充满了
希望的年头。
春节下大雪是最有韵味的,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红色的鞭炮铺在尺厚的积雪上,炸响的时候在鲜红的颜色里会带着些圣洁的白。
而今年恰好就是这样的天气,雪花断断续续一直飘着,直到过年的前几天忽然变得狂野,甚至能跟我在京城里遇到的那场雪相提并论。
长安的郑氏关门歇业,渭城的郑氏也关门歇业,在这个年过完之后,渭城将去另外两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接管,而黄三黄四则会随我去长安。
得知这个消息,黄三跟黄四两兄弟着实是欢喜了一番,一起在年前喝了几杯酒,大家就各自散去。在渭城自然也免不了一番应酬,以邢安为首的一群朋友整天宴请不断,而我答应邢安的一辆高配桑塔纳也顺道开回来送了他,并且给他叮嘱过很多次,要想在政治上进步
,那就不要在经济上犯错误。
这是一群能够在困难时候挺身而出帮我的哥们,如果他们能在某方面有所建树,那我也会为他们而感到高兴。渭城,这是一个淳朴的城市,有着一群淳朴的人,在这里好像一切都会变得静谧。没有长安的热情似火,没有东部城市的浮躁奢华,我忽然有些怀念在渭城的日子,一本
书一杯清茶,就躺在后院的藤椅上安安静静的活着。可是理想这东西啊,有时候却总会把许多人向往的生活搅得一团碎,但是在这样的怅惘跟凌乱里,偏偏人都喜欢要死要活地挣扎在理想跟执着的路上,荆棘有之,麻烦不
断,哪怕遍体鳞伤还要咬着牙向前。
我觉得这是一种自虐,但偏偏喜欢这样的自虐。每次翻起从老宅拿出来的那本记录着郑氏的书,我都能从里面找祖上那种能让人敬畏的大毅力。有规矩吗?郑氏的规矩,需要强大的财力来支撑,而经过长期的观察,我却发现这个行业已经渐渐没了规矩。缺少一个龙头的约束,缺少一个榜样的力量,也缺少一种从
不知道多少年前就一直流传下来的精神。就像是现在的华夏一样,古玩界也已经丢弃了太多的传承,丢了魂,所以显得有些茫然有些凌乱,很多人就像是为了赚钱而赚钱的无头苍蝇,在无意中却给世界埋下了很
多悲剧跟祸端。
“存虎,第一次过年没回去,习惯不?”我问坐在我旁边的范存虎,他眼里有种说不清楚的神色,可能是带着些别扭吧。
摇摇头,范存虎说道:“我也不知道。”
“等开春了回去一趟,可能今后能回去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我给范存虎说道。家里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母亲忙着张罗过年所需的一应物品,而父亲在这段时间就成了母亲的跟屁虫。也许这样形容有些不恰当,但事实的确如此,母亲负责选年货,而
父亲则负责那东西,两人分工倒是明确的很。
鞭炮响了,我以为能够在这样飘着大雪的天气里过个愉快的新年,却在初四这天走完亲戚回家的时候,却在家门口碰到了已经在那里等了很久的黄三跟黄四。他们交给了我一封信就走了,我打开信之后看到里面的内容,眉头却皱了起来,是已经许久不曾有联系的王胖子寄来的,这信的内容让我很感兴趣,但显然却十分麻烦甚至危险。